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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时,四目相对,一对空洞无神的眼白直愣愣锁定了我,距离之近,几乎鼻尖相触!
啊!!! 我惊恐万分,瞳孔骤缩,尖叫着胡乱蹬踢,试图挣脱这突如其来的恐怖对峙。
啪 的一声,灯光乍亮,驱散了周遭的黑暗与恐惧,也将我从那梦魇般的现实中猛然唤醒。
我猛地掀开被单,如疯魔般在床铺上四处摸索,搜寻着那无形的恐惧来源。然而,无论是身体四周还是被褥之下,皆空无一物。江树被我的举动扰醒,眉头紧锁,眼中满是不悦,嗓音夹杂着困倦与烦躁:“苏穆,大半夜的,你瞎嚷嚷什么?明早我还得上班呢!”
我畏缩着,声音细若蚊蚋:“我……做了个可怕的梦。”
他不耐烦地一把扯过被子,抱怨道:“我看你是太闲了,不是让你别看那些恐怖的东西吗?”
随即,他翻身背对我,熄灭了灯,再次沉入梦乡,留我一人在恐惧中挣扎。
四周的黑暗仿佛有形之物,缓缓包围,企图将我淹没在这无垠的夜色里。我鼓起勇气,借助月光的柔和,缓缓审视着房间的每个角落,寻找那份虚无的安心。房间依旧,平静如初,一切如常。
我迟疑片刻,目光转向那个背对着我沉睡的男人,内心深处渴望着他的怀抱,那或许能成为此刻最坚实的避风港。但转念一想,再度打扰他,恐怕只会招来更多的责备。
无奈之下,我只好小心翼翼地侧卧,目光最后一次巡睃四周,确认无恙后,将自己紧紧蜷缩,双腿交叠,将被子压得严实,仿佛这样就能隔绝所有不安,营造出一个属于自己的安全角落。
我悄悄地挪动身子,尽可能地贴近他的温暖,仿佛这样就能汲取到一丝安宁与坚强。在无边的暗夜里,我强迫自己保持着双眼圆睁,生怕一旦闭合,那张苍白中带着青紫的小脸会在眨眼之间赫然映入眼帘。
终于,沉重的睡意如潮水般涌来,抵挡不住的疲惫让我不知何时沉入了深邃的梦境。
“咚咚,咚咚,咚咚……”
清晨,我被一阵急促而规律的敲击声猛然惊醒,漆黑中,天花板上的轮廓异常分明。那声音再次响起,清晰且不容忽视。
“咚咚,咚咚,咚咚……”
这不是梦境的延续,是现实的呼唤!客厅里,有人!
这节奏,这声响,我心中一凛,记忆中楼上孩童赤足奔跑于木地板的回响与之惊人相似,此刻,它却在自家楼下响起,如此真切,如此逼近。
家中并无稚子,这认知使我面色煞白,身旁江树的呼吸均匀而深长,他总是睡得那样沉,就连床头的***也未必能扰其清梦。我的心脏随着那敲击声一下下下沉,却不敢唤醒他,生怕触怒他那出了名的起床气。前次无心之失,换来的是一脚之痛,至今半月有余,伤痕虽愈,心悸犹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