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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明明谁都知道萧景煜荒淫无道,强夺人妻,不顾朝政。
明明谁都知道他残害忠良,沉迷美色。
明明谁都知道他施行暴政,百姓怨声载道。
可是这些天子脚下的贵胄是如何做的呢?
他们为保住权势地位,谄媚献上,欺压忠臣、良臣。
不献治国良策,却费尽心思送珍宝美人入宫。
现如今,我娘这个身不由己的弱女子,却成了他们口诛笔伐的对象。
我茫然地望向四周,几百人的送灵队伍浩浩荡荡,天空中飘满了纸钱。
“阿娘,女儿长大了,你放心去吧。”
我的声音很微弱,微弱得被喧嚣的哀乐覆盖。
我第一次见萧景煜,便是在这样的场景之中。
他假模假样地撒了几滴眼泪,然后打量着我的脸问我,“你就是李喜月?朕听贵妃提起过你,果然和贵妃长得很像。贵妃薨逝,你作为她的女儿,为什么不哭一哭以尽哀思?”
在一种紧绷的兴奋中,我强忍住内心的胆怯与身体的战栗,“逝者已逝,生者已矣。”
闻言,这位对我娘情深义重的君王,丝毫不避讳地欣赏起我这张与我娘相似的脸。
哀乐未歇,他便在我娘坟冢前,对我满意地笑了起来。
4
开阳殿中,萧景煜小心地伸手抬起我的下巴,细细观摩,像在欣赏什么稀世之宝。
许久,我听见他说,“你长得和她真像。”
他说的,是我娘。
一个菩萨心肠的少女。
一个改嫁的美妇人。
一个被他折磨至死的贵妃。
从前萧景煜流落在外、颠沛流离时,是在寒山寺施粥的我娘救了他。
我娘救了他,替他疗伤,赠他盘缠。
他说若有一日出人头地,一定回报我娘。
后来,他将我娘从爱人子女身边夺走,囚禁在深宫之中肆意践踏玩弄。
“你侍候朕,是心甘情愿还是有所图谋?”萧景煜懒散的倚在龙椅上,毫不在意地问我。
我抓紧这个机会,言辞恳切道,“妾残花败柳之身,能侍候陛下乃是妾身之幸,只是,妾的父兄流放在外,父兄一生忠君爱国从无不轨之心,望陛下能赦免妾的父兄,准他们回洛阳与妾团聚。”
“呵,”萧景煜皱着眉头,抚了抚我的眼角,随意赦免了我的家人,“为这哭什么?不过是小事,朕便准你父兄回来,官复原职,可好?”
降罪还是赦免,于他而言,只是嘴里随意说的一句话。
我一脸受宠若惊地看着萧景煜,不敢露出丝毫破绽,“陛下,妾的父亲已经年老,恐难担重任,但妾的兄长曾是金吾卫中一员,骁勇善战,可堪陛下驱使。”
“如你所愿。美人,你为父兄求了宽恕,怎么不为自己求点什么?”
我害羞颔首道,“能伴陛下左右,妾别无所求。”
“美人,你长得很美,和贵妃长得很像,朕便也封你做贵妃可好?你是个聪明人,知道该怎么做。”萧景煜盯着我与我娘相似的脸,目不转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