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这么疼她护她,可姨母突然病逝,她却是被关在那废弃院子里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见晚棠突然掉了眼泪,泽王妃慌了神:“怎么哭了?”
楚晚棠靠在她怀里哽咽,那哭声不似嚎啕,低低啜泣却惹人心疼。
泽王妃心都被哭得拧巴了起来,搂着晚棠就哄着:“乖乖,别哭,姨母替你做主,没人能欺负你……”
宋湛看着伏在泽王妃怀里的晚棠,原本散漫眼眸落下阴影。
他坐直身子开口时,那嗓音凛冽中带着渗人的凉:
“本督记得这外室属私通,其子女私合而生,不得族眷,你们钱家这门槛是做得太低了,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来赴宴,也不怕沾了晦气。”
钱宝坤无辜躺枪,脸色漆黑。
旁边钱夫人也是气怒盈眼,今日她本来宴请的是楚大夫人,可是楚老夫人早起身子不适,楚大夫人要留在府中侍疾,便让这庶女来了。
她原瞧着来的是个庶女已经有些不喜了,可看在那楚清修对这妹妹颇为看重,又是亲自送到府前与她见礼后才离开前去当值。
钱夫人这才忍了下来,可谁能想到这上不得台面的居然连个庶女都不是。
楚家叫个外室女来给她儿子新婚道贺,他们存的是什么心思?!
钱夫人忍着怒气开口:“我钱家的帖子是送给楚家大房的,可没唤什么阿猫阿狗过来,来人,请这位楚小姐出去。”
“钱夫人……”
楚若雪惨白着脸,见没得应声,她只能扭头看向晚棠,“妹妹,你当真要这么绝情?”
“我呸!”
晚棠刚想抬头,就被泽王妃摁了回去。
“我家晚棠可没你这种不知根底的姊姊!”
“滚回楚家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待会儿我会亲自去楚家跟他们说你的事情,我倒是要看看他们楚家多大的胆子,竟敢让你来碍我阿姊的眼!”
见泽王妃话落,那楚若雪就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挂着眼泪哭得梨花带雨。
钱夫人满脸晦气怒道:“府里的下人呢,都死了吗,还不把她给我轰出去!”
外头连忙有下人涌了进来,直接将楚若雪团团围住。
周围所有人都看着她,那满是鄙夷的目光让得她浑身发抖。
完了。
她的名声全完了。
都是楚晚棠!!
她明明已经有那么好的出身,明明已经有最好的一切,她明明都享用了那么多年荣华富贵,让一让她又能如何。
她为什么还要毁了她!!
楚若雪嘴唇都咬出了血来,死死看着楚晚棠时,眼里是掩饰不住的恨意。
她只恨不得能杀了楚晚棠,可下一瞬就觉得脸皮猛地一疼,一道茶盏飞落在了她额前,伴随着冷漫肃寒的嗓音。
“再这般看她,本督剜了你的眼。”
楚若雪慌乱抬头就撞上男人黑眸,只轻轻一瞥,瞬间让她从头发丝冷到了脚底。
她恍然就想起京中关于宋湛的传闻,听说他杀人如麻,冷戾阴暗,凡是落到他手上的人皆是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