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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转身开始张罗着为她的宝贝儿子开始做饭,却全然忽略了,现在离吃过的午饭,只过了两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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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之后,吃饱喝足的弟弟才四肢着地,乖巧地蹲到了我的面前。
他的唇边沾满了血迹,再加上面目全非的脸上还保留了些许尸斑,看起来格外渗人。
然而我毫不嫌弃浑身散发着腐臭的他,反而温柔地为他擦了擦嘴角,抚摸着他的头顶表示嘉奖。
他也十分开心地摇头晃脑,口中不断地念叨着姐姐,姐姐。
如果他此刻有尾巴,定然摇得飞起。
这样的弟弟,还真是可爱,真比以前那个该死的讨厌鬼好多了。
幸好,他死了,被我亲手烧死了,真是一个令人满意的死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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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父亲是被村民抬着回来的,断了两条胳膊,躺在担架上血流不止。
父亲一回到家,看见弟弟就跟疯了似的哭嚎不止。
「怪物,有怪物!」
「他就是怪物!快杀了他!杀了他!」
此时的他全然没有了早上的对儿子慈爱,满心满眼只有恐惧和害怕。
如果不是他现在动不了,我估计他可能会拿把镰刀直接砍死弟弟。
「家俊,你说什么胡话?那可是乖乖!」
奶奶不满地瞪了父亲一眼,转头轻声细语地哄起了弟弟,生怕吓到他。
弟弟也难得地躲在奶奶怀里,让奶奶好好地享受了一把天伦之乐。
比起父亲这个儿子,奶奶显然还是更疼爱她的小孙孙,不然也不会干出招魂这么荒唐的事情。
况且弟弟是奶奶一手带回来的,说弟弟是怪物,那岂不是打了奶奶的脸。
就连母亲也有些不满,壮着胆子尴尬一笑,把我推到了人前。
「家俊啊,你是不是看错了?那怪物就算是来娣,也不可能是阳阳啊。」
「你看这丫头命多贱,前两天你把她打得爬都爬不起来,这两天就继续活蹦乱跳的,就算有问题,也绝对是她。」
前几年父亲上山采药的时候伤了命根子不能生了,如今弟弟就是母亲在这个家里唯一的保障,所以谁都能有事,就是弟弟不能有事。
而我,从来都是背锅的好工具。
无论弟弟做错了什么,是不是我的错,他们都能从我身上找到问题,从而揍我一顿,罚我几下。
我的痛苦,总是令他们愉悦。
我是他们共同的敌人。
不过巧了,他们也是我共同的敌人。
父亲急着说不出话来,眼神焦急地看着爷爷,企图让自己的父亲为他做主。
爷爷沉默地吸了口旱烟,眼神暗沉沉地在弟弟的身上打量了半晌,最终深深地叹了口气。
「家俊,他是你儿子。」
「好好休息,别说胡话。」
迎着父亲不可思议的眼神,爷爷动作缓慢地回了房间。
第一次,父亲尝到了百口莫辩的滋味。
而我,则是和弟弟相视而笑,眼神中充满了愉悦。
很好,下一个,该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