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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色。
我裹上薄被披在身,踢踏着拖鞋,黑夜中摸不着头脑,不知觉地走到了镜前。眼前的景物已不是什么新鲜的事物,双颊深陷,眼眶发着不正常的乌黑。此时我竟还有些庆幸,整个人也只是比前几日,显得更加憔悴。
颈间的痕迹越发深刻明显,我对比上自己粗长的指节,脖子间的纹路更为细窄。我浅笑着,脑海蹦出的想法,让自己都觉得恐惧,这毋庸置疑就是林雪留下的。
由内透出的凉意引得我打了个激灵,我重回房间翻箱倒柜地找着冬天的衣物,今天还不是休息日,前几日的旷工,已经惹得老板极其不满。这下,我只能继续扮演个看老板脸色过日子的服务生。
慢吞吞地套上一件不符合时节的高领,顾不得现在的模样有多让人毛骨悚然,我便出了门。
黑夜的帷幕笼罩眼前,只有几声路旁小林间的啼叫声,让人觉着真实。
习惯于深夜往来于这条道路,往日的自己只觉得古怪,也不再有更过分的臆想,如今却觉得路旁的林间,充斥了林雪那血迹斑斑的面孔,伸出魔爪想将我拉进那无尽深渊。
婆婆说过会在附近顾我周全,工作的地方离家又只有几个小道的距离。我双腿颤抖使不出劲,还是硬着头皮走下去,后槽牙紧切,连那处的肌肉都有些僵硬。
店内,老板数落了我一番,却因为我一副奄奄的模样,竟没有再多说什么重话,摆了个难看的脸色,不再多言也就离开了。
换上往日合身的工作制服,如今却宽松了不少,就着高领毛衣,才得以服服帖帖地套在身上。
店内形形色色,莺莺燕燕的人,无人注意的到吧台处,正低着头擦拭杯子的我。
不记得曾在哪本书上看过。玻璃简单纯粹,不及钻石耀眼,不及宝石富贵,却有最为纯洁清透的底子。
投射在透亮的玻璃杯上的目光,并无神气,苍白的肉身,似有种若有若无的既视感。
“孙哥?你............不舒服吧?我去跟老板说说,你今天还是休息吧。”
同事唤来有些迫切的关心,我却不敢直视他的眼光,低垂下脑袋,回避他的问话。终于等到与人交接换班,我紧了紧身上的衣物,走出一片嘈杂。
归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