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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口酥香,内馅绵甜,确实当得起那金贵的价格。
哪怕就这么一小块,就抵得上苦寒人家一日的餐食费。
薛万崇和周翀聊了半晌,我在一旁囫囵听了个大概。
那周翀是特地来找薛万崇拜码头的,毕竟在津城这地界,薛万崇跺一跺脚,城中都要震一震。
他们谈及最近紧张的局势,又说起最近外商的往来。
我断断续续听着,之前只知道薛万崇有军职,但是不知道他竟然在政商两界都吃得那么开。
我垂眼喝一口香茗,手腕上的血丝玉镯晃了晃。
薛万崇权势越大,对我来说越安全。
我倒是乐得其见。
毕竟这年头的戏子伶人,都靠达官贵人赏饭吃。
苦寒人家,吃饱饭都是奢望,哪里有多少闲钱去听曲儿呢。
薛万崇最近点我点得勤,我自己也得了不少银元。
我向来花销不多,便统统都攒了起来。
想着哪一天在台上唱不动了,便用攒下的钱给自己赎个自由身。
然后再用剩下的钱买座小院子,安度余生。
这便是很好的结局了。
就在我捧着茶杯走神时,忽然听得薛万崇叫了我一声。
“红萼,这周老板说没听过戏曲,你便随意唱一段吧。”
我回过神来,笑了笑道,“那便唱一折《红娘》里崔莺莺的唱段吧。”
周翀极为捧场,从兜里摸出一个绿宝石戒指,抛到我面前,那宝石绿莹莹的,透光度极佳,一看便价格不菲。
“今天我有耳福了,都说听戏要有添头,宝石配佳人,我看正好。”
我不敢接,朝薛万崇看了一眼。
薛万崇点点头,“收着吧,周老板财大气粗,你好好唱便是。”
那莺莺也拍着手笑,“对啊,红萼姐姐你尽管唱便是。”
我收下那枚绿宝石戒指,款款站起身,清了清嗓子,起手定身。
“紫燕单飞甚可怜,深闺寂寞又春残。含情欲说心中事,鹦鹉檐前不敢言。”
一唱毕,又紧接念白。
“奴家命薄,自幼父母将我终身许与郑恒,虽非心愿,怎奈母命难违。那日花园偶见张生,实指望得配此人,终身有靠;不料母亲悔婚。这且不言,适才长老报道:张生在书斋愁病交加,想是为了母亲悔婚之事。哎!母亲,事到如今,叫女儿何以为人?正是:忧愁无人述,相思只自知。”
我话音落下,周翀便叫好。
“好!好一句忧愁无人述,相思只自知!”
莺莺也高兴,“红萼姐姐唱腔极美,我倒是听不够了。”
我笑了笑,坐下来。
“你若喜欢,改日去白鹤戏班听我的戏,我给你留最好的位置。”
“那说好了,我一定去捧你的场!”
这边厢我和莺莺约好,那边厢忽然被人视线笼罩住。
我扭头一看,是薛万崇正看着我,眼神晦暗如墨。
我一怔,就见他塞给我一个锦缎包裹的小盒子。
“赏你的,回去后仔细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