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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子很熟悉,是她八岁那年生辰,祖母送她的,原是祖母的嫁妆,绣满了一串一串的紫藤花。祖母说,这样的花色和颜色,最是适合她这个年龄的小姑娘。
紫藤花帐子底下绣这几只小猫,这是本来的帐子没有的,徐天然一拿到帐子,就闹着要在上面绣小猫,那时她人小,也不会画画,就央求了父亲给她画绣花的样子。舞刀弄枪的大将军,在女儿灼灼的目光下,提笔画小猫。
父亲一共画了四只小猫,帐子的正面,一直白色的小猫伸长爪子勾着紫藤花,另外一只黄色的头顶上一朵花,正在用两只爪子抱着头扒拉着,往上瞅着的眼睛瞅成了斗鸡眼,别提多可爱了。晚上睡觉的时候,帐子里的两只小猫相互依偎着瞌睡。爹爹在黄色小猫头上画了一个王字。这是他们父女的小秘密。
祖母帮着寻了会双面绣的秀娘。徐天然眼巴巴的等着盼着,刚一绣好就欢天喜地的挂起来。
原来这段记忆早就淹没在那短暂而苦难的岁月中。徐天然忽然眼睛就湿润了,大颗的眼泪顺着脸颊流入枕头,要很努力才能不发出哽咽的声音。她曾经也是全家掌中宝。她曾经也被尽心尽力的呵护溺爱着。
“醒了醒了,老夫人,夫人,小姐醒了!”眼前出现的小丫鬟惊喜的笑脸,正是抱琴。父亲,母亲和祖母都围在床前。祖母一脸关切,母亲蓬头垢面,眼睛又红又肿,父亲胡茬子都出来了,仿佛老了十岁。隔了一世,还能看到活生生的亲人,徐天然鼻酸,强忍住的眼泪在眼圈里打转。真好啊, 徐天然心想。
“快去叫张太医过来看看!”祖母吩咐道。徐天然的另一个大丫鬟思棋一福身,退后几步出了门,转头就跑。片刻就拉着在花厅休息的张太医进了屋子。可怜曾经的太医院首张老太医,已经辞官荣养了,年纪一大把,被思棋拉着一路小跑,在二月穿着夹袄也不算暖和的天气,生生跑出了一头一脸的汗。
“你这个小丫头,你慢着点,老夫年纪大了,可遭不住遭不住啊!”张太医一边气喘吁吁的抱怨,脚步却没有停。一路来到徐天然的床前。仔细的帮徐天然把了脉。
“老夫人不必担忧,姐儿既然醒了,那就是性命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