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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川内行军还能吃到白米饭,到了川外,吃饭没有规律,常常有一顿,没一顿的,虽然大家热情很高
,但多少也受些影响。有些兵开始闹了,当官的下来说:“你们吃了几顿饭,我也吃了几顿,因为我们要
赶时间,如果有意见,不干了呢,滚出来,个人回四川,丢死个先人板板活到。”这一下,就没能人闹了
,怕自己和自己的家人臊皮。
到达淞沪战场是8月份了,到达集结地进行新兵归队,罗佩山还是和表哥排长、老乡班长在一起。
上海人的话大家都听不懂,一下火车,到处是听不懂的话,整个川军兄弟伙些犯愣了,在各自部队长
官的叫喊声中集结,并成行在接引军官的指引下,离开火车站,进入上海。此时的上海到处壁垒森严,长
官接到命令立即接四川路的防,这防也算接得有意义,我个人是这样认为,四川人就应该守四川路。
一进入阵地后方,到处是奔走的人和兵员,尸体和伤员,还有苍蝇和扑鼻的臭味。直到进入阵地,罗
佩山才知道什么叫尸横遍野,味道也很大,很冲(呛)鼻子,街道地面和两旁的楼房的窗户趴着,相互叠
压着,血浸透了地面和工事防御沙包。
几个头顶钢盔,满脸乌黑,穿着破衣烂裤子军装的男人向接防的川军部队打手势,让川军兄弟们压低
身子进入到工事后面。双方长官躲在工事后进行了阵地交接,按照形式进行了交接,一个友军长官扫了一
眼川军士兵们手中的武器和装备后,这又低声地向接防的川军部队长官说了几句官话:“兄弟,看你们的
武器不怎么样啊,没有几挺机枪,守不住啊。”川军的长官红了脸,笑了笑说:“兄弟,川军穷啊,打了
太久的内战,有些枪都锈得拉不开栓了。子弹也就每人20发,这还是战前补充的。你们是国民政府的嫡系
,不愁枪和弹药,我们就不行了。”
友军长官的脸太脏和黑了,只剩两红丝密布的白眼球,抿紧了嘴唇,扭头向自己手下的兄弟说:“把
所有弹药和不用的枪都留下,特别是机枪。”说完,连长的眼睛一下红了,把对方拖入怀中不知道说了些
什么,友军长官只是拍了拍他的背,带着手下的士兵和伤员,互相搀扶着或抬着,一个个从工事后,两旁
楼房中蹒跚走出来离开,80余人由小水珠汇集成溪流,兄弟们不由得羡慕地说:嫡系就是厉害,一个连还
能剩那么多的人走。连长过来说:“你几爷子懂个球,人家一个营已经填进去了,几百个兄弟伙只剩几十
个人了,好打个球,还不赶紧分配弹药,枪不好用的就换了,地上那么多,还不快点。个狗日的,一个二
个哈球得很。”话没落音,兄弟们撅起屁股哄枪地上的好枪和分配子弹了,连队也多了两挺机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