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娘们应了，厨房一旦开始忙碌，就剩下了切菜烧水的声音，小哑巴没动弹，依然站在灶头看着。
张妈的手艺很好，做的饭菜也好吃，一条鱼在她手里能变着法煮出各种风味，她特别爱看她做饭，张妈也没催她去干活，抬头见她盯着自己，笑道：“喜欢做菜？”
小哑巴听不懂，没反应，但是这孩子的眼睛很是明亮，能望进人心里去。
张妈没由来觉得这孩子让人心疼，心里喜欢得紧，抓了蒸笼里本来想给自己垫肚子地枣糕塞给她，“吃吧。”
小哑巴拿着香软的枣糕，张口就咬了下去，动作又凶又急，一看便是饿很久了。
厨房外头的院子里，一群小厮也刚起来，正在接受训话，田晓茹过了会才闷头进了厨房，一声不吭拿着东西出去了，弄出来的动静可不小，等人走了，几个爱嚼舌根的厨娘这才轻声道：“知道么，她刚去找西石了。”
“西石？是不是管那边的。”
“可不是，你也知道，院长前两天刚说那些男弟子家里交代了，不要让丫鬟伺候，田晓茹想让自个那个女儿去那边奉茶呢，估计是被骂了，心里头不大痛快。”
“整日在屋里头那个女儿？”
“可不。”
张妈静静听了一会，才拍了拍手拉着小哑巴出去，小哑巴茫然跟着，还以为有什么活要干。
到了门口，就看到了一群小厮负手在背，老老实实听训话，为首的便是一个差不多十五六岁的少年，生得倒是眉清目秀，张妈招了招手，“西石。”
西石扭头，对张妈也算客气，摆摆手让那群小厮散了，才过来道：“张妈妈，有事么？”
张妈把小哑巴扯了扯，“你那还缺人么？”
西石点头，“前些日子刚走了个短工，还缺一个洒扫的。”
“那你看看这孩子行不行？他不会说话，反应也有点慢，不过胜在人很勤快，就是你得看着他说话，说慢点，简单的指令他才懂。”
张妈在学堂多年，比他来得还早，这面子西石肯定要给，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小哑巴，“看起来才八九岁？”
“估计吧。”
“行吧，跟我来。”
张妈推了小哑巴一把，“快，跟着去。”
小哑巴仔细盯着她的嘴巴，脑子里反应过来，这才跟上了西石。
西石一路没怎么说话，到了杂物间就给她递了一把扫把，指着门口的落叶道：“会扫地么？”
这种活她已经会了，看他动作就知道要怎么做，便点了点头。
西石颔首，就出去了，他还有很多事要做，等到了辰时三刻，差不多就要上课，那些小祖宗们过来可有得闹腾了。
小哑巴拿着扫把出去，从门口开始扫地。
田晓茹才出去择豆回来，就看不见小哑巴了，前后左右绕了一圈也没见到人，心里憋了一肚子火，骂骂咧咧走到柴房，还以为会在这，结果只有几个仆妇在这躲懒，田晓茹一愣，“你们见到哑巴没？”
几个仆妇抬头瞅她：“没有。”
田晓茹也懒得理她们这态度，扭头又回了厨房，刚一掀开帘子就跟张妈打了个照面。
张妈见她浑身是汗，笑道：“找小哑巴呢？我让西石带他走了。”
田晓茹一噎，不敢置信道：“东……西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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