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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把掀翻了桌上,我准备的低盐低脂的午餐。
嘴里骂骂咧咧道:「你做的这是什么玩意!天天这么吃,谁能吃得下?这东西给狗吃,狗都会嫌!老子娶你回来就是怎么伺候我的!」
我俯身下去,收拾起地上的碎片,语气哀求:
「老公,你最近的血压越来越高了,医生交代过你的饮食上要特别注意,不然你的身体会出问题的。你就听我的稍微忍耐一下好吗?」
他不耐烦地朝我的背部,狠狠踹了一脚。
我的双手和脸部被碎片划伤,血流如注。
他低声咒骂了一句:晦气。
转身进了房间。
我抹着眼泪,习以为常地拿出药箱,给自己做了简单的消毒和包扎。
又快速地把地上的残渣收拾好。
随后门铃响起,接二连三的外卖员送来不同口味的外卖。
我将外卖一个个地打开,悉数摆上桌。
都是些重油重辣的食物,他甚至还为自己点了一瓶酒。
我心里一惊,愉悦的心情只能埋藏在内心。
片刻后,我依旧用低低切切的声音道:
「老公,外卖我给你放好了,你出来吃吧!」
老公踩着人字拖,迫不及待地走向餐桌。
随后便一脸餍足地开始大快朵颐。
我站在一旁,试图阻止他过量进食。
可正在享受极致美食的人,怎么还会有理智。
他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转而又继续咀嚼起来。
酒足饭饱后他满意地打了个嗝,又点燃了一支香烟,百无聊赖地翻看着手机。
手机闷声响起,突如其来的消息让他精神振奋,笑得一脸春心荡漾,与刚刚和我说话的表情,完全不像一个人。
他毫不掩饰内心的欢喜:
「晚上我朋友组了个局,我不回来了。」
我知道他是去见那个女人。
我不动声色地拿出降压药,递给他。
「你把药吃了出门吧,你今天都没有控制饮食。我害怕你血压又高了,晚上可不敢喝酒了知道吗?」
他咧着笑的脸突然乌云密布:
「你整天叨叨叨的烦不烦!你又不是我妈!你管老子吃不吃!」
我依旧固执,递药的手僵直在空中。
「老子就不吃!你别在这里给我找晦气!什么狗屁高血压,老子信都不得信!我还能被这破病吓到了?」
话落,他夺过我手中的药瓶,全都倒进了马桶里。
随着冲水声传出来,我悬着心终于也放下来了。
他得意地朝我扬了扬手中的空瓶,随后将瓶子砸向我,
重重地摔门而去。
我在心里道:「一路走好,老公。」
2.
老公走后,我将他吃完的外卖盒收拾好。
简单地换了一件衣服,提着给婆婆准备的饭就出了门。
婆婆退休了平常就爱打麻将,我除了照顾老公之外还要按时给婆婆准备好三餐饭给她送去。
婆婆说最近胃口不好,总觉得心慌。
我只能按照科学的配比给她精心准备每一餐,终于她在我的「精心」照顾下,身体越来越弱,形如枯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