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尧犹豫片刻，“有一种灵药叫做水灵芝，但我们就算有钱也买不到的……只有望族才有资格买。”
锦越眼中升起一丝希望，“水灵芝？什么地方有卖？”
“只在大河里才有卖。”清尧不忍打碎锦越眼中那束微弱的光，“最近的是清河。……举办秋试的地方。”
今天之前，锦越还有资格参加秋试的。可是她现在已经把这机会卖了。清尧仿佛看穿她在想什么，补充道，“你可以去清河看看，就算买不到水灵芝，也许能找到门路参加秋试。你成绩不错，游的也快，还是有些胜算的。”
锦越听到清尧夸奖自己，唇角掠过一丝笑意，掏出夫子给她的钱袋，递给清尧，“二十颗小珍珠，够买水灵芝吗？”
清尧摇摇头，“差远了。而且我们根本没资格买。药铺的门都进不去。”
锦越表情僵硬了一瞬，拗着脖子，眼神里有请求也有倔强，“先去了再说！一定有办法的。”
这时昏迷的姥姥动了一下，“越儿……”锦越急忙扑到姥姥身边，家里地方狭小，她的嘴唇无意间擦过清尧的发丝。
“四月……四月……”姥姥喃喃几句，呼吸又均匀起来。
“四月是怎么意思？”锦越回头望着清尧。
“春天？”清尧捋了下刚被锦越无意间亲吻过的发丝，低下头，唇边仿佛掠过了一丝笑意，像风吹过河面掠起的波澜，无声扩散又消融，“你生日在四月？”
他竟然记得她的生日。锦越一时怔怔的，“还真是……”
这可能她是离清尧最近的一次，他的呼吸蝉翼般落在她鼻尖，滚烫却又转瞬即逝。他身上有极淡的香气，与窗外绽放的黄花香味融合在一起。
二人太近了，窗外花香逼人，空气仿佛凝滞了片刻。
清尧起身，往门外走，“一起去清河吧，但是路上我要准备秋试，你不要打扰我学习。
秋试进了前三名，就可以到龙门渡去。
我没有时间可以浪费。……但如果你有不会的题目，我可以教你。”
锦越知道清尧多少年来惜时如金，书不离手。她跟在他身后，门外的黄花混合着暮色，有一搭没一搭地散发着甜味。清尧弯弯的眼睛和蝶翼般的睫毛，沾染了晚霞的金辉，锦越觉得自己心里发痒……像是黄花的花粉落在心尖，好想伸手挠一挠，却够不到。
“我想跟你一起，所以我也要考到龙门渡去。”锦越觉得清尧的侧脸，这一刻好看极了，暮色余晖笼罩在他身上，给他清冷的气质上镀了一层柔软和温暖，“可是你为什么想去龙门渡？”
清尧站在锦越家的小院子里，望着远方的暮色，在黄花香味的静谧中拉住锦越的手。
“龙门渡结着整条黄河中最优秀的水族。”
夕阳西下，清尧的语气平淡又笃定。
“我要成为他们中的最强之人——
逆流而上，跃过龙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