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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嘟…”半句话都没说完,话筒里只剩被挂断的忙音。
再打过去,婆婆的手机也关机了。
甚至,公婆连微信都把我拉黑了。
按照当地的风俗,去世的人要在三天内下葬。
这期间大大小小的事情,全落在了我一个怀着孕的寡妇身上,连个能帮忙搭把手的人都没有。
为了林志能体面地离开,我忍着内心的悲痛和身体的不适,四处奔波。
白事不能办得太冷清,只是公婆平日的交际圈很窄,我凭借记忆,邀请了几个共同的熟人撑场面。
林志火化前,我感觉下身一阵濡湿,顿时心里一惊。
不会是先兆流产吧?
可工作人员已经喊到了我的名字。
我眼睁睁看着这么大的人在炉子里化为一片灰烬,身上的什么痛我都感觉不到了。
抱着骨灰盒的那一刻,我才具象地意识到:我的老公,真没有了!
原来人悲伤到极致,是麻木得流不出眼泪。
操办完林志的丧事,我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了家。
公婆也带着玩得尽兴的林浅回来了。
他们身后拖着几个大箱子,据说都是给林浅买的玩具和零食。
整个屋子洋溢着欢快的笑声。
没人留意到家里少了一个人。
几次我想插嘴,告诉他们林志已经去世的消息,却都被林浅打断。
公婆也在一旁帮腔,叫我闭嘴。
恍惚之间,我不小心碰坏了林浅的乐高玩具。
她又哭又闹起来,嘴里还时不时冒出几个她这个年纪,不应该知道的肮脏词汇。
我皱着眉安抚她:“浅浅,我不是故意弄坏你的玩具的,我可以买新的赔你,但你不可以骂人啊。”
婆婆却指着我鼻子就是一顿臭骂:
“王舒羽,你眼睛长在脸上是瞎的吗?走廊这么宽,非得往浅浅的玩具上撞!你记住,在这个家,我闺女林浅最大,轮不着你对她指指点点。”
我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又被公公堵了回去:“记住你妈说的话了吗?以后别让我听见你说浅浅半个不字!”
林浅见大家都给她撑腰,对我的态度也愈发蛮横,当着公婆的面挤对我:
“姓王的我告诉你,我家只有四个人,我,爸爸妈妈和哥哥,你就是个外人!”
随后更是有恃无恐,知道我怀孕,还故意用劲撞我的肚子。
林志去世后,因为悲伤过度,我一直有先兆流产的迹象。
这又连着摔了两跤,孩子当然没保住。
我远嫁给林志,本应和他互相撑起一个家的半边天,我却从未获得过他家里人的尊重。
现在他死了,我还被这一家轮着骑在头上欺负。
既然他们待我不仁,那也别怪我待他们无义了!
出院后,我拿着林志的死亡证明,取出了他生前所有的存款,把属于我的那一部分全部存在自己的名下。
遗照也被我压在了床底。
家里林志的东西,我都保持原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