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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司煜着迷地看着她,不自觉地伸手,想要摸一摸她的脸颊。时候不早了,他该回宫了。
沈颜若迅速撇开脸,不肯再看他。
单司煜的眼神迅速冷了下来,垂落在身侧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沈夫人在偏殿听晚课呢,去吧,天黑了,不要乱跑。”
话音刚落,沈颜若毫不犹豫旋身离去,提着裙摆,一溜烟地出了佛堂。单司煜就站在原地,看着她渐渐远去,只有他自己知道,有多么心悸。
单司煜原本不信神佛,如今却虔诚地站在这里,凝视着庄严宝相的如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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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颜若站在偏殿廊下,捂着酸涩的心口,不停安慰自己:没事的,一切都不一样了,这只是一次意外。
身后的殿门开了,沈夫人手中拿着一根竹签,笑容满面地被丫鬟搀扶着迈过门槛,“若儿,我正想寻你呢!”
青汀也乐呵呵地,“小姐,夫人为您的姻缘求了一支签。”
沈颜若见到她们,不安很快褪去,亲昵地扶着母亲的胳膊,“想必是极好的签,有母亲的好手气,我定然可以嫁一个如意郎君。”
沈夫人笑的眼角的笑纹都出来了,伸手点了点沈颜若的额头,“你呀!未出阁的小姑娘竟浑然不晓得羞!”
说着,沈夫人将手中的签文给了沈颜若,回客堂的路上烛火摇晃,沈颜若也没有细看。等服侍了母亲洗漱过睡下,沈颜若才在泡脚的时候随手拿起,凑近了蜡烛,慌得踩翻了木盆。
巨大声响引来了青汀,“小姐?”
沈颜若拿着签文的手太用力了,竹签边角的木屑插进了指尖,疼的钻心。
青汀惊叫出声,顾及已经睡下的沈夫人,压低声音,“小姐快松手!”
沈颜若毫无所觉,还是被青汀硬掰开了手。
她的脑子里翻来覆去的是签文:许君佳偶不成空,二九三三邂逅逢。今世姻缘前世定,荣偕生在桂花宫。
青汀小心翼翼将木刺挑出来,用帕子给她擦了脚,往被窝里一塞,“您今天怎么了?安隐大师亲自给夫人解的签文,这是上上签,说您的姻缘天定,必定荣华一世。”
沈颜若不顾手指头还冒着血珠,紧紧握住了青汀的手,“当真命中注定的吗?”
青汀以为小姐还在为选秀落选忧心,笑着安慰:“那是自然,佛祖的话肯定会应验的,夜深了,我伺候你睡吧。”
沈颜若顺从地躺下,心里却火烧一般,哪里睡得着。
“今世姻缘前世定”,佛祖让她重走一遭,难得还要她走回绝路上去吗?至于后一句,长乐宫里遍植金桂,恰好应了那句“荣偕生在桂花宫”。
可长乐宫哪里有荣华,只有她的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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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池家回府的马车上,池闻环正和母亲取笑兄长,“母亲,您是没瞧见,今日哥哥脸红的呀!头顶都快冒烟了!”
池夫人掩唇偷笑,嘴里还是拦着女儿,“你呀,连自己哥哥的闲话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