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嚅动着苍白的薄唇：“你们想要的，我都给你们……”
楼下安静极了，书房中的沈翎天反而安不下心。
他烦躁地丢开文件，起身下了楼。
餐桌上的狼藉引得他皱起了眉，而肖映雪却消失了。
“肖映雪！”沈翎天喊了一声。
没有回应。
他眸光一暗，视线放在紧闭的卫生间门上。
沈翎天走过去用力地敲着门：“我的话你当做耳旁风了吗？”
回应他的是一片寂静。
沈翎天隐隐有些不安，他扭了扭把手，被锁了。
肖映雪那虚弱的模样突然在他脑子里闪过，她不会在里面出事了吧？
沈翎天神情一醒，以肩撞门，数下后，门“嘭”的一声被撞开。
洗手台的水流了一地，瘫倒在地的肖映雪让他心陡然一揪：“肖映雪！”
沈翎天飞快地将她抱起放到沙发上，语气带着连他自己都没发现的焦急：“肖映雪，你醒醒！”
肖映雪似是听到了他的声音，缓缓睁开眼睛。
她的眼神像是一潭死水，更像是被火燎过的枯原，苍凉而悲戚。
沈翎天喉间像是哽着什么让他难以张口的东西，连同心都发闷起来。
“你不开心吗？”肖映雪沙哑的声音忽然响起。
沈翎天一怔。
肖映雪却好像是真的疑惑不解：“看到我生不如死的样子，你怎么不笑？”
这个问题直直扎进沈翎天心里。
他紧了紧牙关，想透过她的脸去想顾小颜。
他是为了顾小颜的心脏才留肖映雪在身边，而这个女人就是害死顾小颜罪魁祸首。
每想一次，他的心便能更狠一分：“肖映雪，你想知道什么叫杀人诛心吗？”
肖映雪长睫抖了抖。
她怎么不知道，从一年前开始，沈翎天就开始这么对她了。
他还想要怎么诛她的心？
沈翎天神情渐渐冷了下来，他转身去打了个电话。
而后他又走回来，漠然睨着肖映雪：“我会让你知道，就算你出了院，也只是从一个地狱到了另一个地狱。”
说完，他转身上了楼。
大厅又只剩下肖映雪一人，她缓缓卷起袖子，看着手上狰狞的伤口，像是看到了心上的口子。
冰冷冷的客厅静得吓人，似乎没了活人的呼吸声。
她一动不动地躺着，眼泪却顺着眼角滑落进了黑发中。
次日一早。
沈翎天毫不怜惜地将肖映雪拉进车里。
触及肖映雪伤口之时，她不由闷哼了一声，沈翎天紧绷着脸，手上力道却不由小了些。
行驶的车上，二人各怀心思地看着窗外。
沈翎天看着车窗反光中肖映雪的侧脸，心中竟觉五味杂陈。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变得那么憔悴沉默了，从前的她虽然话不多，却总是带着温柔的笑意……
而肖映雪目光却凝聚车窗外在飞速而过的车辆。
她不禁想，要是打开车门跳下去，这样快的车速，是不是能一瞬就死掉，连痛都感觉不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