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鸢歌平静道：“除非二老爷现在就把我休了，否则就算是老太太亲自过来，我依旧会好好管教不知好歹的人。”
柳莲和春花对视一眼，二人的面上都是意外与惊喜。
不知道是不是她们的错觉，今儿太太醒了后，整个人都有些不一样了。
原先她们就很不满后院里那些女人的小心思小动作，只是太太好脾气，一直都睁只眼闭只眼，她们白白气得半死。
可太太如今开了窍，接连爽利回击，不再忍气吞声，实在是太好了。
其实，洛鸢歌之所以对玉兰说那些话，并不是她真的打算动手做什么，而是利用了前世的记忆来占一回便宜。
或许是因为从小跟着母亲打算盘做生意的缘故，洛鸢歌的记性一直很好，多年来极少出差错。
她清楚地记得，在苏姨娘入府后没几天，玉兰的赌鬼哥哥便因为醉酒跌入河里身亡。
这是一件小事，和洛鸢歌的关系也不大。她之所以会有印象，是因为玉兰来她这里申报车马出府料理丧事时，脸上那掩盖不住的快乐与轻松。
看得出来，她是想这个哥哥死很久了，连伪装悲伤都勉强。
这么一来的话，洛鸢歌不需要动手，只不过是轻飘飘一句话，就能够把事情的功劳算在她这边，叫玉兰误会。
反正意外这种事总是会让人充满遐想，也找不到证据。
只要收服了玉兰，齐老太太那边就几乎没什么秘密了，对于洛鸢歌来说百利无一害。
傍晚，齐司渐回来了。
换作以往，洛鸢歌早就迎了上去，拿衣奉茶，把他伺候得妥妥帖帖。
可今天的洛鸢歌推不舒服躺下了，改为两个丫鬟上前来服侍。
齐司渐对丫鬟挥了挥手让她们退下，自己来到榻上，轻轻握住洛鸢歌的腕：“怎么了，不高兴？”
洛鸢歌感到一阵恶心，不动声色地抽回了手，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如果是曾经的洛鸢歌，这会两人早就携手密语了。
可重生回来的她，只觉得被碰触的肌肤像是被蛞蝓滑过，腻味，反胃。
齐司渐察觉到了妻子的异常，不过，他猜错了方向。
他搬过洛鸢歌的肩，诚恳道：“歌儿，你是知道我状况的，老太太塞再多人进来，也不过是添几个摆设。”
看着齐司渐清俊秀逸的脸，还有他眸中真挚的情意，洛鸢歌咬住了唇。
上辈子，她并不是一个蠢人。
如果她真的蠢，也不会在风雨中护卫了齐家这么多年，直坚持到后来翻身。
可她却被自己的丈夫骗了一辈子，直到他死，她都从未发现过他半分纰漏。
眼前这个男人，心思到底有多深？伪装的能耐有多厉害？
洛鸢歌垂眸：“我倒不是吃醋，只是焦心。塞的人越多，到时候一男半女都养不出来，岂不是越令人猜测纷纷？”
齐司渐笑：“我正要和你说这个呢。有一房族亲家里败落，偏偏生了许多孩子，眼看着养不活，要送来过继给我们。老太太那边已是允了，到时候你亲自教养这对孩儿，他们这么小，往后必是把你当自己的亲生母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