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凝结，袁慕舒费力扯着僵住的嘴角：“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跟他——”
还不等她把话说完，顾宿廷却冷脸跟她擦肩而过，就好像只要她不去招惹他，她怎样都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过身的凉风吹得袁慕舒眼眶发涩，但日子还是要过。
她打起精神，拍了拍脸，确定不会让外婆担心了，这才赶回家，恰好外婆要去洗衣服，她便有说有笑地跟着去河边。
谁知刚到河边，却被穿着油腻破袄，脸颊瘦凹陷的老男人拦住。
“慕舒，爹终于找到你了，听说你嫁了个军官，风光的很，手里有大把的钱花，你可不能不管我这个爹啊！”
袁伟！抛妻弃子的渣爹！
袁慕舒看清来人，眼底恨意骤升！
上辈子她跟顾宿廷离婚的最后导火索，就是这负心汉来要钱！没想到他这辈子还提前来了。
袁慕舒撩起衣袖，正要开骂，不料，落后她一步的外婆拎起木盆里的棒槌，先一步砸向袁伟——
“你个狼心狗肺的畜生！当年你偷走囡囡他娘难产时的救命钱，扔下刚出生的囡囡不管，带着野女人跑了，现在还有脸来要钱？”
“你害死了我的女儿，现在还想来害我的外孙女！我打死你个没脸没皮的东西！”
袁爹被打得说不出话，连声叫着哎呦！
怕动静招惹其他人来看，袁慕舒忙拦住她：“外婆算了，别为他伤了自己。”
像是还不解气，外婆又踹了他一脚：“赶紧滚！”
袁爹被打的鼻青脸肿，恶狠狠啐道：“疯婆子，我看你几时进棺材！”
骂完，捂着浑身的伤扭头走了。
外婆喘着气，不知是累的还是气的，但仍不忘安慰袁慕舒：“以后他来了就打，咱占理也别怕。”
袁慕舒点点头，却还是有些担忧地望向袁爹离开的方向。
要是再来闹，影响顾宿廷可怎么好，现在他们关系本就紧张，这样一来更是雪上加霜了……
入夜。
袁慕舒给炉子换煤后烧上热水，借着钨丝灯昏暗的灯光给顾宿廷铺床。
“吱！”
房门被推开，迷彩服沾满了雪泥的顾宿廷走进来。
他看了她一眼，跨到柜前翻出干净的衣服：“有话就说。”
男人的敏锐让袁慕舒一怔，踌躇了会儿才说：“今天我爹……”
“爹？你当初硬逼着我娶你时，不是说自己跟外婆相依为命，我睡了你如果不娶，就是逼你们祖孙去死吗？”
顾宿廷凌厉的眉眼让人心慌。
冰冷的质问让袁慕舒再难开口。
上辈子的她的确是那么说的，所以无从辩解。
见她垂眼不作声，顾宿廷只当她心虚，语气强硬几分：“你想要钱就直说，别找乱七八糟的由头，最后又惹一堆麻烦。”
说完，他拿着衣服出去洗澡。
手里的枕头突然沉重了许多，让袁慕舒无力放下。
但很快，她打起了精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