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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谈之间就到了目的地,还要前往葛家的两人起身跟张铁桨告辞,“张大哥,告辞。”“张叔,再见。我们很快就回去。”
张铁桨怅然若失,正是应了那句“乐极生悲”。他脑子还停留在刚才的玩笑中,以及约定的聚餐——一起吃一顿鲜美的河鱼。蒸好的河鱼鱼肉蓬松饱满,洒上几根清美的香葱,芳香四溢。还有香油酱料、甘烈的美酒,让鱼骨头铺满吧。
转眼,人去了。转眼,晚风轻,万物昏魅。张铁桨独身立在小船上,向前面望去。笔直的石阶被杂草簇拥着,稀疏的赶路人各自奔去,早已看不到舟悟涯和孟蝶。只听得阵阵寒鸦急促的鸦叫声,消散于夕阳云霞之中。
“叔叔,葛云龙可是伤得不轻,侠剑也断了,我们这样骗张叔,他不会真和我们置气吧。”
“不会的。”
“那张叔会不会把我们跟他说的谎话,拿到市集上跟人传?”
“怎么会呢?
“我也信张叔。”
正法塔两位守剑的老人也回到了家中,没有先煮饭,倒在祖先牌位前弄起了祭祀。取来小茶杯,老妇人跪下、斟酒、点香、烧纸钱,眼泪轻盈。老头子一旁沉默站着,低着头眼神迷离。
“儿子,我们想你了。”轻轻地一句,老妇人不禁又再次抹眼角的泪,带着轻轻的呜咽责怪老头子,“你也来和儿子说句话。”老头子经不住老伴的拉扯,靠过来,没有跪下,弯下身子拿起杯子把酒倒满了,简单应付一句,“儿子,老爹看你来了。”
“老古板!就不能和儿子说句心里话,说你也想他不行吗?”
老头子没和她吵,伸手去挽她身子,扶她起来,温柔说:“你身体不是很好,别跪太久,儿子会心疼的。”
“哼!你也会心疼人,以前你那么心疼儿子怎么不亲自跟他说。”嘴上虽有反抗,身体倒是很实诚地跟着老伴的臂膀起来。
“还说这些干什么,都这么多年过去了。”老头子说着,顺手又为她擦拭其余的泪痕。
“那说什么?说那些烦人的江湖事吗?”
“你觉得孟蝶能成大器吗?”
“难。他话是说了,但是行动起来可就不好说了。而且他也没有舟悟涯的本事,这个武林终归还是凭拳头说话。”
孟蝶那丁点本事他自己能不知道吗?老爷子不免失望,“我们现在很缺人手,我想派人去找孟岳回来,以防万一,你觉得怎样?都这么多年了,他对自己的惩罚够了。”
“那就派人去找他,家族大义,孟岳会明白的。”说完,两人便离开祠堂,做晚饭去了。等晚饭做好了,再端点过来给他们儿子摆上,也算一家人一起吃了个饭吧。
张铁桨在渡口待了好一会,也不知道要做些什么。他想起舟悟涯和孟蝶离去时候夕阳映照下的背影,想起年轻时候孟云一道并肩离去,就是他送他们离开的,心里头叹气,“孟云,我的兄弟。”再一次的分别,让张铁桨脑子里的记忆再度爬出来,仰着头,“你也看到他们离开的背影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