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以凝忍着脸火辣的痛感，慌乱朝陆尘霁辩解：“没有，我没有过……”
可陆尘霁却只是眼神冰冷看着她，隐有一丝失望。
失望她这个白忆卿的替身不能用了。
白以凝心尖一颤，浑身发冷，刚要开口。
白尚书指着她怒道：“来人！给我打死这个孽女，以正门风！”
话音刚落，几个家丁上前将白以凝推倒在地，拳脚如雨点般砸了下去。
本就还在病中，这些毒打落在身上感觉比从前更疼。
可仍旧执着地抬着眸子，从缝隙中看向陆尘霁。
陆尘霁高高在上，冷眼旁观。
大概她被当场打死，他也不会有丝毫在意。
白以凝忽然想起前世，她和陆尘霁潦倒的时候。
陆尘霁为了给她找吃的，从乞丐手里抢食，被好几个乞丐围在中间毒打。
他蜷在地上，也是如今日这般执着地看着她，眼睛很亮，带着安抚。
她无助地在一旁流着泪哀求，却因为发着高烧，根本动弹不得。
最后那群乞丐解开裤带，温热腥臊的液体淋在陆尘霁身上，放肆地嘲讽：“一个狗都不如的阉人，怕不是平时还要像娘们儿一样蹲着尿！”
纵是被这样羞辱，陆尘霁依旧死死将她的药护在怀里。
那时的白以凝，比现在痛得多。
她眨了眨干涩的眼，意识渐渐混沌……
陆尘霁忽然皱了皱眉，他沉脸下令：“住手。”
家丁们立刻停下。
陆尘霁语气淡淡发话：“白尚书，本座近日信佛，不想见红。”
白尚书连连恭敬应“是。”
白以凝艰难地掀起沉重的眼皮看向他。
陆尘霁这是在……保她？
是不是他想起了他们从前的一切？
“尘霁……”
白以凝下意识低喃想要求证。
可下一瞬，白尚书便指着地上意识昏沉的白以凝：“把这个不肖女逐出我白家大门，生死由命！”
话音落下的瞬间，白以凝终于撑不住，两眼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已是夜晚。
白以凝稍一动弹，浑身上下的痛楚就将她裹挟了起来。
她缓了许久，撑着墙艰难地站起来，才发现自己被白家丢进了破庙里。
如今已经无处可去，白以凝只有一个地方可以试试……
踉跄挪着步子走了两条街，她凭着前世的记忆找到了陆府。
看着大门上那气派的鎏金牌匾，她心里有些忐忑。
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凭上辈子了解到的事情，在陆尘霁身边留下来……
正想着，一辆马车从皇城方向驶来，在大门口停下。
一只修长如玉的手掀开帘子，陆尘霁一身玄衣自马车上下来。
一抬眸，便对上一双热切的视线。
陆尘霁挑了挑眉：“白以凝？”
白以凝拖着满是伤痕的身体上前，轻声哀求：“九千岁，就让我留在您身边吧，我保证，我会很有用。”
她有上辈子的记忆，知道那些朝廷的辛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