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然看见旁边几个女人不停朝他偷看，还不时弄出夸张的笑声，想引起他的注意。
他还是如年少时一般，对一切置若罔闻。
许是太过无聊，萧季摸了下口袋，才发现没带烟。
施然走过去，“不好意思，很快就到了。”
她脸上的笑意很浓，语气里还带着讨好的意味。
施然想，时间真是一味良药，即便眼前这个男人曾经带给她的都是伤害，如今她也能为了多签一份订单而对着他笑了。
萧季抬眸从她脸上淡淡过，起身走开。
施然怕一会他回来凳子没了，赶紧坐下。
凳子上隐约还带着他的气息，灼人得很！
萧季站在街边的大树下，身形竟比树干还要挺拔些，也不知在跟谁打电话，挂了又接，接了又挂，反复几次才终于将手机收进兜里。
他转过身便瞧见她一头黑色长发轻轻挽成一束，施施静静坐在那，露出细细的眉眼和尖尖的下巴，鼻尖一颗小小的黑痣像是有魔力般叫人挪不开眼。
一副乖巧听话的学生模样，像极了他记忆里无数个课间。
他心思滚动，不禁有些恍惚，连带着眼前的画面都觉得不真实起来。
发觉施然朝这边看过来，他又极快地收回了目光，脱了外套搭在臂弯间，斜斜靠着树干。
五月底的天气已有些许燥热，萧季单手扣住领带扯了扯，浑然不觉那动作性感又撩人。
没一会便叫到了他们，两人入了靠窗的卡座。
老板过来招呼，“不好意思啊，人多，久等了。”
萧季表情淡淡地，面容不似刚刚那般冷硬，“没关系，生意兴隆嘛。”
“谢谢谢谢！”老板扭头朝施然看了两眼，“你们先点餐，好了再叫我。”
萧季略略点头，老板又去忙着招呼其他客人。
施然想缓和气氛，又不太想表现得过于亲昵，于是道：“季少以前来过？”
继而就见他眸子不悦地从菜单上移开，挑眉，“怎么，这也是施小姐工作的一部分？”
萧季目光轻描淡写地从菜谱上扫过，骨节分明的长指轻轻翻了一页，“还是说施小姐对我的个人行踪比较感兴趣？”
“我没来过，怕点的不合季少胃口。”
施然装模作样拿起菜谱。
萧季分出神来，窗外的阳光像是涂抹在她精致面庞上的细粉，肌肤白亮得发光，晃了他的眼，尤其鼻尖那颗小黑痣，像是无形中特意伸来的撩拨他的手。
“这个怎么样？”施然指着图片上的蟹黄粥说：“招牌的，应该不错。”
萧季沉着嘴角，啪一声合上菜谱。
最后两人点了她要的粥和几样小菜。
吃饭的过程并不愉快，多年未见，生疏感油然而生，再加上人类相沿成习的阶级观念，更令交流受阻。
等吃得差不多，施然状似无意看眼时间。
“走吧。”萧季嗓音低沉，修长的两指从皮夹里抽了几张红色钞票放在桌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