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宁取了鼓槌,让落霞和秋水后退,然后亲自敲响了府衙门口冤鼓,坚定地当着一干围观人群,向府衙内喊道:“民妇云氏,状告夫家窃盗!”
京兆尹府衙前的骚动自然也传到了安平侯府内。
“什么,那贱人竟然敢!陆初嫣气得差点咬碎了一口银牙。
既然嫁进了陆家,便是陆家人。二哥能娶她就是她烧高香了,陆家平时需要钱财,拿她点嫁妆又怎么了,居然还敢告官!
但此时,陆初嫣居然看见方才为止还气定神闲的祖母神色又似震怒又似惶恐,嘴唇颤抖却迟迟说不出话来,然后竟直接双眼翻白,昏了过去。
陆初嫣和楚韵都被这变故吓得不轻,连忙一左一右扶起她来。
“快叫我娘来!陆初嫣冲着下人大吼,六神无主,教养尽失。
而在千里外的官道旁,大军正扎营休憩。
几个副将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有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副将豪饮一碗酒,和兄弟们拉起了家常。
“这仗,一打就是一年多,这杯中物,我可是好久都没见过了。’
“谁说不是呢。
这时,主将周孟觉与陆承栩一同入帐,恰好听到了此番对话。
“如今大胜而归,大家可算是可以回家了。”周孟觉笑道,“我也能见着妻儿了。”
两人和副将们一同斟了酒,闲聊起来。
陆承栩面容俊美不凡,依稀还带着少年人的轮廓,举手投足之间仍有些贵族修养,若不是身上那股子见过血的肃杀之意,即使穿着厚重甲胄,也依然和这群大老粗格格不入。
周孟觉提起妻儿,顿时勾起了这些离家之人的思乡愁绪。
“唉,我家那臭小子,皮的和个猴子似的。老子离开一年多,也不知道我家那口子管不管的住他。”络腮胡子说道。
“李老兄啊,你夫人厉害,把你都管的服服帖帖,更别提孩子了。哪像我娘子,性子太软,若不是我老娘提点着,怕是撑不起来家里的事。不过她厨艺是一绝,论贤惠,没人比得上她,大家若不嫌弃,回去后务必赏光来我家里一聚。”
突然,一个低沉清朗的声音插进了对话。
“是吗,我不信。陆承栩说。
李副将摸不着头脑:“这……陆世子,你不信什么啊?”
“论贤惠,我家娘子才没人比得上。
这一句话顿时让营帐中的气氛变得有点诡异。
络腮胡子心直口快地问:“我没听错吧,陆世子。人家都说,你家里有个又丑又凶的母夜叉,所以你才天天不回家。”
陆承栩眼刀冷厉,把那一贯蛮横的大老粗都吓得不敢说话,接着才气定神闲地又道:“市井传言不可信我家娘子,既温柔又贤惠,人长得也美,能娶到她,是我八辈子的福气。
营帐之中,唯主将周孟觉敢接他的话,笑着调侃道:“看来你从前是年少轻狂啊,此番想通了便好。诸位,先前到了驿站,我可亲眼看见承栩给家里的夫人写了十几页的家书,也不知道里面都写了些什么肉麻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