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爷既是无事,晚便告退了。”话落,庄晚便转身出了营帐。
一连两日,庄晚未再出过营帐,只在帐内翻翻书,绣着绣帕。
直到年节这日,盛泽帝传了令,让众臣携家眷共赴年宴庆典。
早早地,庄晚便被阿烟几人唤醒,仔细梳妆起来。
只见女子风髻雾鬓,面如凝脂,着一袭绛紫色裙袄,裙裾上绣着秀雅的兰花。
腰身轻束,裙幅逶迤拖地,外披珍珠白斗篷,清冷出尘,华贵无比。
阿烟几人瞧着连连赞叹。
庄晚头一回儿如此盛装打扮,一时倒有些不适,推拒了阿烟往头上簪插步摇的想法,只插了根白玉簪便领着人去赴宴了。
“李尚书夫人……哦不,现在该叫李侍郎夫人才是,怎么今日不曾带女郎前来啊?”
庄晚刚刚落座,便听得此话,心中略感诧异的望了过去。
李侍郎夫人脸色难看,只冷冷道了句:“女郎偶染风寒,就不劳夫人费心了。”
“令媛还是得多将养才是,这体弱多病可不行啊?”藏青衣裙的夫人故作关心。
这不是在诅咒她女儿不好生养吗?李侍郎夫人牙齿都要咬碎了,恨恨瞪了那夫人一眼:
“不过是个小风寒,沐夫人何必胡乱攀扯,当心祸从口出才是。”
李侍郎夫人正是李乐清的母亲,此时心中只恨那参了自家夫君一本的贼人,让自家夫君从好好的尚书被降成侍郎。
李侍郎回到家还把才不慎落入水中的女儿骂了一顿,若不是赴宴要紧,李侍郎怕不是要对女儿动手。
李侍郎夫人心中沉郁,又被昔日老对头挤兑,脸上更是阴沉无比。
“你!”沐夫人怒瞪回来。
旁边一夫人赶紧从中调和了几句,沐夫人静了一瞬,轻蔑地斜瞥了一眼李侍郎夫人,转身坐到太傅夫人晏氏一旁。
晏氏眼中滑过一丝畅快,微弯了弯唇角,顾自转头与旁人说起话来。
未几,前头传来声响,却是射猎回来的皇上与一众儿郎们。
“傅爱卿不愧是我盛国最骁勇的将军,此番射猎所获颇丰,倒是让人难以望其项背啊。”盛泽帝大笑着从马上下来。
“陛下箭射猛虎,英姿不减当年。”傅北阙侧立一旁,轻声赞道。
“父皇,看来傅将军一回来,这头筹却是我等顾不上了。”二皇子瞧了眼太子,上前一步笑说,“大哥,你说是也不是?”
“确实如此。”太子轻声应和。
“太子,你的射御之术还得多加精进才是啊。”
盛泽帝瞧了眼太子身后的猎物,眉目间略有不悦。
盛泽帝子嗣不丰,膝下只三个皇子,四个公主。
太子盛昀乃先皇后所生,只先皇后去得早,盛泽帝后娶了先皇后的族妹郑皇后为继后,生了三皇子盛栎。
二皇子盛祈乃秦贵妃所出,余下几个公主尚小,为后宫嫔妃所生。
盛泽帝虽然不喜自己儿子好大喜功,但是儿子无能,作为其父,却感羞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