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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齐墨一脉彻底没落,齐襄王田法章重开了稷下学宫,可稷下学宫中却再也不见墨家身影。
而后,齐襄王死后,君王后垂帘亲政,与各国签订互不侵犯条约,各国不得侵犯齐国,而齐国也废除武备,因此,墨家的守城术也不再被齐国重视,齐墨也失去了朝堂的扶持。
临淄城中,偏僻的西城,一座曾经辉煌的学宫,如今却倾颓坍塌,年久失修的学宫长满了杂草,风一吹,木屋发出吱呀的虫子啃噬声,“啪”的一声,不知道又是那一扇窗户腐朽掉落下来。
随着齐墨的没落,墨辩一派终究是守不住着偌大的学宫和墨家武学、经义,最终都送回给了其余两墨,能留下的也仅有部分,师徒相授而不见于书稿。
“老师!”竹林掩映中的一座竹楼,一老一少对坐饮茶。
老者面容沧桑,皮肤古铜,左臂还是一只由木质机关铸成,正是当代墨辩一脉的脉主,相夫子。
少年十二三岁模样,清澈的双目低下却有着一抹深沉的哀伤,黑白缂衣,脚下也是一双普通的草鞋。
“我很好奇,你是为什么回来!”相夫子很好奇,自己一生,弟子很多,可是出门后,再回来的却是一个都没有。
晋遥尴尬的笑了笑,“老师想听实话还是假话?”
“先听假话吧,毕竟刚回来,不想打你!”相夫子不是不知道原因,因此更想知道这个弟子为什么会回来,哪怕是骗自己也好。
“因为我想老师了!”晋遥睁着眼说瞎话。
身为墨家弟子,有着严格的教义,节葬、节用,禁止奢靡,事必躬亲,最关键的是,所有墨家弟子到各国为官,所得俸禄必须向墨家奉献,这对于本就是贫苦出身的墨家弟子来说,根本是做不到的,所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更别说是在齐国就已经不再受重视的墨家弟子了,能混口饭吃就很不错了,谁还愿意在回来,把自己的俸禄贡献出来。
“还是说真话吧!”相夫子叹了口气,到底是墨家的教义出了问题,还是这个世道变了,曾经辉煌的显学墨门,怎么就人丁凋零到了如此地步。
“弟子出师以后,意气风发,心中暗暗想着要学师兄们一样,打死不回师门,定要仗剑走江湖,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晋遥心虚地缩着脑袋,偷偷瞄着自己老师的表情变化。
“倒还诚实,没丢了墨家的道义。”相夫子面无表情,这些年他都看淡了。
他虽然也期待有弟子能回来,可惜至今只有这个关门弟子回来了,嗯,对,就是负责关门的那个,“后来为什么回来?”
“额,刚出临淄,跟着齐国的商队还没走太远,就遇到了劫道的绿林,然后靠装死躲过一劫;后来在面馆吃面,邻桌口角争执,弟子刚想劝架,然后就差点被暗器误伤给打死;再后来又被江湖术士骗走了所有盘缠;被下迷药;下咒术;撒石灰粉;美人计……”晋遥越说越想哭,这世界太特么黑暗危险了,所以他才想着会山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