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
“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给小和尚讲故事……殿下不是老和尚，雪也不是小和尚，顾宅更不是什么山也没有什么庙，这么古旧的故事殿下还是不用再讲了。”老顾破天荒的没有睡足一天一夜就跑出来吓唬人。
“不是我放他进来的！”我条件反射举起右手，幼儿园小学初中到高中我接受的教育皆是如此，“要发言，先举手”，好像不举手就有谁堵住你的嘴不让你说话了一样。
“我当然知道。”老顾一双明眸轻轻转了转，“雪，你先回自己卧室玩会儿，这位叔叔方才是跟你闹着玩呢。”
……那便是我与穹歌狗血的初见了，老顾的“叔叔”二字一出口让我大惊，不由又将目光投向穹歌——看起来绝对不超过二十岁的面庞，那双墨染的眸子却深邃得望不见底，我不知他在想什么，只是觉得此人神秘极了，倒果真像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只是那看似无心恰有心的一瞥，自此便结下了难解的牵绊。
……
思绪从遥远的过去拉回当下，我拍拍脑子无奈将将劝了人家，自己却也是个不时沉溺于回忆无法自拔的人。
穿上鞋下床走动走动，当鸟儿三百多年一下子换回人形，也算还好，走路挺正常，没有一顺腿或者其他什么大毛病。
穹歌走的时候特意留了面镜子在窗边，我借着夜明珠的光亮对着镜子照了照。
——镜中的女子有着小巧精致的五官，皮肤白皙，姿色虽算不得国色天香，倒也清秀可人，一双灵动的眸子千回百转，惹人怜爱。
雪颜。
她是我的过去，亦是我的梦啊。
“雪颜仙子，饭菜已备好，请随我来。”一个面若桃花唇红齿白甚是美艳的婢女绕过湖光潋滟的屏风向我一礼，声音仿若黄莺出谷动听得紧。
“多谢姑娘。”我模仿江湖侠士双手抱拳。
那婢女掩口轻笑，“仙子唤我‘亦窈’便好。”
穿过屏风便又是一间屋子，宽敞，明亮。
“亦窈，现在不是夜里么，怎么外面天光大亮的？”方才那间屋子窗户半开，我看得清明，此时分明应是寂寂夤夜……
“仙子看错了。”亦窈一拂袖，洞开的门外一片月光漫开。
“大抵是刚睡醒，眼花了。”想起来赋歌曾用障眼法让我在众人眼中变成一只灰猫，这九重天上的婢女又怎么可能不会呢。
方才想事情太投入也不见饿，现在倒是真该好好祭祭五脏庙了。
我拿起筷子正打算开动，突然又想起来一事，转头问立在身侧的亦窈，“穹歌……殿下，生辰是何时？”
“奴婢记不错的话，当是下月初四。”
“下月初四……今儿是什么日子？”
“六月二十。”
这么算的话，我还有十好几日的时间来准备穹歌的生日礼物……
做什么好呢？
蓦地想起来以前自己闲来无事学做过的小玩意儿，心里顿时有了主意。
只是不知道，送那个东西合不合时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