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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揪起他的耳朵悄悄呢喃了声:
(阿澈。)
正要安心地闭眼睡去时,我发觉纸窗那边有动静。
习武多年的我保持警惕,敏锐地爬起身,(谁在外面?)
我打开门,却发现是曲霜音,正一身湿答答地站在雨里。
(王爷,王妃。)她怯怯地说。
我问她深夜有什么事,曲霜音说本来被安排在侍女房住,可别人都排挤她,骂她是狐媚惑主的妖怪,将她撵了出来。
(我没有地方可去了,还请王爷王妃收留。)她啜泣道。
我看着她,忽然意识到,锦王出征带回怀孕女子,外面恐怕也早已物议如沸。
如果现在将她无名无份留在府里,不仅对她不利,还会对锦王府声誉有损。
我眉心蹙起,吩咐人给她安排了另外的房间,让她先回去。
转身告诉俞澈,(明日给她个名分吧,省得她身份尴尬,被人欺负。)
(她被士兵玷污珠胎暗结,倒实在可怜。等我问问她,可愿堕了腹中这孽障。)
他颔首,(那就和珺珺她们一样,封为妾罢,不用行册封礼,权当个名分。)
我和府中侧妃美妾都相处很好,经常一起去泛舟游湖、赏花踏青。
这些侧妃美妾都是我们往日出巡时,救下来的可怜女子,收留在府中。
珺珺和月茹都是被流放披甲人的奴隶,封为妾。
而姜素宛则是入牒的侧妃,她出身武将世家,因不喜男人而求了我和王爷纳了她,都在府上乐得自在。
翌日,当我问她时,曲霜音断然拒绝了堕胎的提议,而是捂着有孕尚未显怀的肚子说:
(王妃姐姐,便让我留下他吧,我体质虚寒,那红花汤大寒怕是不好。)
(也罢,随你。)
锦王府并非养不起一个孩子。
我虽点头应了,心中也疑窦顿生,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3
几周后,上元灯会,我们王府的人全都微服出动,去朱雀街上观赏花灯。
珺珺和姜素宛是一对璧人,我和俞澈心照不宣,放任她们蜜里调油。
有人在卖糖画,珺珺新奇地拉我过去,(王妃可曾见过这个花样?)
我被那精巧的工艺吸引,平常只见兔子老虎的,那老道却在绘两只活灵活现的凤凰。
见他好不容易画好双凤栖枝,又用铁刀咔嚓斩断,我不禁奇道:
(为何要这样做?)
那老道冲我笑了笑,(双凤降世,真真假假,必有一伤,故除之。)
他捋了捋白胡须,留下意味深长的一句话:
(书已撰成,情字难书,莫莫莫!)
我这才发现他的装束是个道士,正想多问几句,他却已扬长大笑着离去。
只留下我举着糖画杵在原地。
这时,我与俞澈也被人群挤散,他脚步有些慌乱,在一众花灯里回眸寻我。
万千花灯迷人眼,他却一眼只落在了我的身上。
(霓儿莫要乱跑,走丢了可怎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