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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上前紧紧抱着怜娘子,不禁哽了声:“娘,你对我真好。可女儿却不能时常在你膝下尽孝。”
怜娘子一脸宠溺,她笑着摸了摸阮书棠的头:“你早早生下个孩子,便是给娘尽孝了。”
“娘听说淮阳老家有个奇人,十个怀不上的孩子的妇人用了他的药九个能好。这不,费时几个月终于拿到了药方。”
她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拿出一张用帕子仔细包好的方子,已经有了好些褶皱。
不肖想,怜娘子为了这药方几经波折,又费了多少周章。
她没有钱,有的只有对自己的真心以待,唯有母亲才能做到如此。
阮清迟终是忍不住,扑在了怜娘子的怀里。
犹如出嫁前一晚在她怀里嘤咛,此刻亦是泪眼婆娑。
她像个小孩:“娘,对不起,女儿不孝……”可她不得不走。
怜娘子只当她是撒娇,宛如幼时,拍哄着她:“乖,娘又何尝不想时时见到你呢?”6
平复情绪后,阮书棠又拉着怜娘子说了好些体己话,将首饰盒强行塞给了怜娘子。
临行前,怜娘子又再三叮嘱,药方要按时吃。
等到贺憬西来时,怜娘子已离去多时了。
他一眼就注意到了桌上的药方。
未等他开口,阮书棠就冷冷打消他心中的疑虑:“我小娘送来的药方,但我不打算吃。”
贺憬西愣了一下,柔声说道:“这药方毕竟是民间偏方,不吃也好,免得吃坏了身体。”
贺憬西那夜没借口去书房,宿在她寝殿中搂着她入了睡。
他很快睡着了,很快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阮清迟却难以成眠,她僵直地枕着他手臂。
不似从前,她不想用目光描摹他的眉眼,也不想多看他一眼。
心死了,就没有期望了。
……
翌日晌午,新来的婢女来报:“王爷又在厨房忙碌着,娘娘好口福。”
这些日子常常听说贺憬西在厨房忙碌,阮书棠却从未喝过他的汤。
阮书棠干脆起了身,刚行至厨房门口,却发现屋内门外没有一个下人伺候。
贺憬西与槐娘子在灶前亲昵。
槐娘子靠在他的怀里,他一口一口吹凉喂进她的口中。
贺憬西眼里满是柔情。
行至此刻,阮书棠才发觉她完全成了被摒弃的那一个。
贺憬西连片刻温情都未曾给过她了。
她收回酸涩的视线,强迫自己转身回房,宣纸淡墨,又是一笔。
将纸条收进匣内,阮书棠捂着胸口捶打,试图让闷在胸口的那口气匀过来。
然而,她越是想控制,却越来越急促,原来她什么都控制不了。
控制不了他爱上别人,也控制不了心痛。
索性,她站起身来将贺憬西绘上荷花的那些物件都一同拾捡丢到了院中。
转身又进了房,翻找出偷偷藏了很久的一个木匣。
这匣子里装的是她与贺憬西自相识以来所有来往的书信。
当初她藏着,原本是想等以后老了跟他慢慢翻看,品尝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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