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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家中回信。信的大致内容明了:会尽力助我脱离这深潭。
如是便好,囚于笼中,虽锦衣玉食,却不如归隐过得安稳,这朱红色的宫墙,里面的人想出去,而外面的人却恍若扑火的飞蛾,一个个的扑进去。
自从我推辞了肆云起,他便没再来找过我。我倒也落得个清静。
正值四月,枇杷微熟的季节。浅浅的清风抚过我的脸庞,惬意舒适,再过些时日,我便可逃离这里与阿兄汇合,重获自由。
「娘娘,不好了,太后倒病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我赶忙打开了门,一个公公满脸焦急的站在门口,我一路狂奔,推开了门帘。
她见我来了,便想从床塌上起身,我连忙过去。「太后不必如此。」
太后躺在床塌上,面色晦暗,上天非要如此不可吗?她看了看我,深深地吸了口气,缓缓开口说道,
「孩子啊,哀家怕是无力回天喽,只是凭这些药吊着这条老命,哀家看着你好好的,那便放心了……」
我压住心中的痛楚,
「怎么会呢,太后定能长命百岁。」
她只是苦笑,摇了摇头,捏住我的手,手心一阵冰凉了。
那双眼眸仿佛早已看透了一切。
「哀家这一生无怨无悔,唯一牵挂的人啊,只有云起和你了。」
她喘了口气,继续说着。
「云起其实不是我嫡子,她的母妃本该是皇后,生下他后竟就离世了。」
太后叹了口气。
「温乐啊,哀家只希望你和云起好好的,替哀家好好照顾他,好吗」
我含着泪只是点头,
「温乐会的。」
太后握着手帕轻咳了几声,帕上渗出一丝丝的鲜血,竟已经病重到如此地步了吗?
我紧紧的握着太后的手,将头靠在她的枕边,太后轻轻抚着我的头,不一会儿突然没了动静,我才抬头,太后的侍女便惊呼了起来,
「太后殡天了!」入宫后是她待我最好,为何还会是如此下场?
我背过身去,带着些疲惫沙哑地说道。
「为太后准备葬礼。」
无尽的悲痛刹那间占据了我的身体,一道熟悉的身影慌张地跑了进来,他额间满是汗水。
抬头看去,
是肆云起,他无力跪在床前
「儿臣不孝。」
声音微微哽咽,身体更是止不住的颤抖着,他也会有这么脆弱的时候吗?
没多少日子了,得走了,我朝着门外走去,每一步都是自由。
「李温乐!你竟如此不近人情?」
说我不尽人情,不是你先变心了么。我忍着悲伤摇了摇头
「臣妾略感不适,便先行告退了。」
我只是继续向前走,他拉住了我,
「就算朕求着你了,陪着朕可好?」
他的原本神彩无限的眼眸里一片暗淡无光,如今这副样子颓废至极。
我虽对西瑶的身份起疑,但现下倒是与我无关了,我扯开了他的手,淡淡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