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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二文倏地拉起长绳,绕在肩上收好,又小心翼翼地将瓦片一一归位。
黑八郎扫了几眼姜见鱼的衣服,又近看了看她的妆容,脸上露出一抹老母亲般的欣慰:“小妆巴适,啷个给你画的?”
“底下一妹子,叫秋月。”
姜见鱼双手朝后拢了下长发,顺滑如瀑,撩人如麻。
而这也是她为什么不喜欢长发披肩,拖里拖沓的,麻烦。
黑八郎叉着腰:“他们抓你做啥子?用不用八郎去打?”
姜见鱼诡秘一笑:“你猜。”
“你刀呢?”曹二文问。
“被收走了,找不到。”
“先离开再说。”
三人披着朦胧的月色在屋顶上悄然潜行,身形敏捷,脚步轻快。
姜见鱼一身浅黄的缃色罗裙,像极了在云中时隐时现的月亮。
而两个男人身穿黑衣,俨然就是托月的黑云,一前一后,把他们的明月仔细守护在中间。
曹二文为了找姜见鱼花了不少工夫,他沿着货栈的线索顺藤摸瓜,找到了老总管手下的一个亲信,威逼他说出姜见鱼的下落。
可亲信们都是发了死誓的,宁死也不漏嘴。
曹二文就放他走,然后一路跟踪。
果不其然,那人立马进宫要禀报总管,曹二文轻松混入宫,窃听他们谈话,这才得知姜见鱼在宁阳宫。
他又花了整整两个晚上游荡在宫殿屋顶摸索蜀皇宫的建筑走向。
哪里有守卫,哪里看守最薄弱,他已经熟悉得跟自家院子一样。
这样做就是为了在救出姜见鱼后可以顺利地逃跑。
进来之前多做些准备,逃跑的时候就可以多点从容,磨刀不误砍柴工。
然而三人才刚出宁阳宫,蜀皇段修文的辇子就无巧不成书地到了。
六人个宫人在前掌灯开路,八人抬着大步辇,段修文撑着脑袋闭目养神,老总管紧随其旁,后面还跟了一长串的宫人,全都停在宁阳宫门口等待里面的人出来接驾。
姜见鱼踩着院墙跳上隔壁宫的屋顶,回头送去一个犀利的飞刀眼。
早不来晚不来,偏生这个时候来抓差,这老渣爹就是来克自己的吧!
“快!”曹二文加快脚步,“他们很快就会发现你不在了,我们必须在一刻之内出宫。”
段修文的排场还在等着,而这种时候通常是有人提前来通知,秋月和冬阳应该早早地出门迎驾,哪里会让蜀皇等上半分?
可现在都等了半天,只有一个婢女慌里慌张跑出来,跪到步辇前说了些什么。
紧接着,向来文质彬彬的段修文勃然大怒,蹭蹭几步迈进院子,咣当推开门……
之后宫里就炸开了锅,人声喧腾,脚步震天。
宫卫举着火把列队而跑,在宫中的每一条道路上散开找人,这时也不顾及什么后宫了,有内侍带着就行。
他们进入各个宫殿、院落,搜索每一处可能藏人的死角。
段修文这几日被奏折逼疯了脑袋,北境形势严峻,东齐又坐地起价,见不到公主不出兵,简直是无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