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淮康夫妇私下叫她“枳儿”，清脆圆润的儿化音，程鹤声从不这么叫，只在床上欲生欲死的那几秒巅峰，他颤抖着叫过一次。
枳儿。
粗重的喘息，凸起的青筋。
满是雄***望。
叫得她瘫软。
程夫人继续说，“疗养院的花费大，不够要告诉我，你专心上学，赚钱不急。”
颜枳回过神，“够的，程阿姨。”
“枳儿，谈恋爱了吗？”
程夫人眼神如炬，盯得她头皮发麻。
“还没谈...”
“有喜欢的吗？”
颜枳忐忑不安。
程鹤声这时坐在对面的单人沙发上，气定神闲整理袖扣，保姆问他吃什么，他说了一道苏菜。
程淮康以前职务调任频繁，程夫人也忙，他养在苏州的外公家，初中毕业才回北方，会讲老式的苏州话。
所以他既有北方男人的高大，气魄，也有南方男人的白皙，精明。
南北通吃。
“没有喜欢的。”颜枳心不在焉，视线逃避着程夫人。
程夫人又瞟了一眼那只包，没戳破。
小姑娘爱面子，没禁住诱惑走错了路，大学里见得多了。
“生活有困难不好意思找我，找鹤声和嫂子。”
嫂子...
颜枳捏着沙发垫，捏得骨节嘎吱响。
程夫人一本正经望向程鹤声，放在桌上几张照片，“你挑一个合眼缘的。”
他摆弄着招待客人的玉石烟灰缸，“您挑中谁了？”
“我不干涉你的决定。”
颜枳看照片里的女人都挺端庄漂亮，年纪和程鹤声相仿，最重要是家境滋养出来的贵气，上得了台面，和他般配。
“这个。”他选了垫在底下的一张。
最美的。
那种夺人眼球、有攻击性的漂亮。
颜枳心口发涩。
果然，男人是视觉动物。
第一嗜好永远是美貌。
他也对美女感兴趣。
程夫人却不满意，指着另一个，“她呢？学历高，父母是高校的教授，爷爷部队退休。”
“您喜欢吗。”程鹤声脸上没多大的波澜。
“你自己的妻子你做主。”
“我已经选完了。”他坚持。
程夫人彻底没了笑容。
“枳儿，你帮鹤声挑。”程夫人又把照片挪到颜枳面前，“女人看女人的眼光最准。”
颜枳咬着下唇，五脏六腑几乎绞成一团，堵得她喘不过气。
“她挑什么？”程鹤声靠着沙发背，眉间不耐烦，“又不是她娶，是我娶。”
“看来你真喜欢了？”程夫人试探。
“您安排见面吧。”
程鹤声答应得毫不迟疑。
他端起茶杯，右手在颜枳眼前一晃。
就是这只手，研究出了最先进的飞机部件，使他任职的航空集团成为业内的领军集团，他也一跃成为身价最高的总工程师。
提起程鹤声，圈内评价是：金尊玉贵，沉着冷漠，谁也看不透。
颜枳觉得远离他是对的。
这样的男人，注定是让女人栽跟头，受情伤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