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挣扎着站起身来,努力地朝那座燃烧的灯塔走去,他跌跌撞撞推开灯塔大门,里面是一座旋转的楼梯,他扶着墙壁缓慢地向上走去,看到了数不清的壁画被挂在墙壁上,有的是被钉死在墙壁上的国王,有的是在泥潭中被圣母拉出的少年……最终他走到了尽头,推开了那道木门,燃烧的房间中央有一张鹅毛床,床上坐着一个黑发女人,手中还抱着一个婴儿“快……我来救你们了,不要怕”他向床上的女人伸出了手。
“你终于来了。”女人看了他一眼,然而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快走!不然你们会死的”安泽尔喘息着跌倒在地板上,他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了,女人抱着婴儿走到他面前,他看见了那个婴儿的脸了,就像是负片一样的颜色,眼珠是一片无垠的苍白,女人伸出右手,鲜红的玫瑰在她掌心倾泻,暗淡而了无生机。
“你的眼必见王的荣美,必见辽阔之地”女人的声音如同微风般在他耳边吹过。
“什么?你们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你们的话!”安泽尔突然愤怒了,对着女人喊道。
“你的军队在等你”女人的手指向窗外,说完就消失不见了,只剩下他在燃烧的房间里喘息。
他沿着女人所指的方向看去,看到了海平面上升起的通天的铜柱,上面钉着一个巨大的尸骸,海岸边的那些树上的果实开始疯狂地摇摆,里面传出了嘶哑的吼声,白色的身影用尖锐的利爪撕开蛹巢,从里面挣扎而出。
他们像群鸦般飞向灯塔,他看着那些白色恶魔围在灯塔边缘,他看不清那些恶魔的脸,却读懂了他们眼底的狂热。
“你愿意成为我们的神吗?”
“不!!!”他嘶吼着坠向深渊,随后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安泽……安泽!你还好吧?”晓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安泽尔的意识渐渐恢复,睁开眼睛的那一刻就看到了晓焦虑的脸,她还穿着睡袍,一缕银发慵懒地搭在她的耳垂边。
安泽尔说:“我没事……只是又做噩梦了……”这些年他老是做这个同样的梦,燃烧的灯塔.....黑色的女人以及……白色的恶魔,这仿佛好像在预示着什么。
他接过晓递来的一杯水一饮而尽,体温这才微微地降下去,晓看着他样子稍微松了一口气,转身准备离去。“等等”安泽尔一把拉住晓的手“还有什么事吗?”她的语气一贯的冰冷,即便她是在关心你。
“晓,你做过最可怕的梦是什么?”安泽尔问。
“不告诉你,还有你快迟到了。”晓拿起杯子转身离去,顺手将门关上。
该死,今天有劳柏老师的课,那个老酒鬼平时可严厉了,他可不想缺他的课,他手忙脚乱地穿上衣服,简单地洗漱一番,将自己的剑背在身后,拿起书包冲出门外。
他经过时还看见晓在吃早餐,她优雅地将一块培根放进口中细细地咀嚼,如同饮水的天鹅,安泽尔顺手抓过一块面包塞在口中“我走了,晓”晓也不管他,继续吃自己的培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