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你咋了,咋累成这样?”
姐姐丁霞也迎了过去,接过了弟弟手中的行李箱。
“妈,姐,我没事,就是等电梯的人太多,我直接爬楼梯上来的。我爸咋样了?”
长出了一口气,丁翔搂住着母亲的肩膀。
“小弟,医院的检查结果都已经出来了,爸这次算是大幸,没有伤到神经,养上几个月就能下地行走了。只是……以后再也不能做重体力活了。”
母亲是个老实的农村女人,没读过多少书,性子比较软弱,平日间也是没有什么主意的人,回答丁翔的,是姐姐。
“噢!那还好,妈打电话也没说清,我就担心爸伤到神经,以咱爸的强势性格,要是真不能自己走路那还不得……”
“翔子回来了?”
还没等丁翔说完,病床上昏睡的丁大山突然睁开了眼。
“爸,是我,我回来了!”
丁翔赶紧走了过去:“爸,我们说话声音大,把你吵醒了吧?怎么样,腰还疼吗?”
父子连心,看到性格刚硬的父亲憔悴的躺在病床上,丁翔的眼圈不禁有些发红。
“没事,你老子我这辈子大风大浪经得多了,命硬着呢。别说这次就是摔了一下,当年……”
“呵,当年你和大根叔去H省挖煤,瓦斯爆炸,在矿洞里埋了五天,最终还是挺过来了。爸,遇了矿难又不是啥光荣的事,你老提这个干啥。”
这故事,丁翔打小就听,没有一千遍也有几百遍了,他知道,父亲讲完还会眼睛一瞪:“臭小子,要是老子那次挺不过来,这世上就没有你啥事了。”
可这次,老丁同志没有瞪眼睛,他只是拉着儿子的手,长叹一声:“唉!翔子,爸这次算栽了。即便出院,也干不了活了,以后……家里就得指望你了。”
“嗯,爸,正好你辛苦几十年,早该歇歇了。你放心,以后我挣钱养家,你和妈都不用太操劳了。”
重重的点头,饶是不想让父母看到自己最软弱的一面,但丁翔的语声中还是难免有些哽咽。可没想到的是父亲语风突变:“臭小子,就会说大话。连个媳妇都没有,你拿什么养活我和你妈?”
“这个……”
丁翔有些哭笑不得,话说这个话题,以前不都是老娘的专利吗?以老丁同志的家长作风,就算是心有不满也绝不会主动提起这些“鸡毛蒜皮”的家庭琐事。
“是呀,翔子,你去年春节不是答应我来的,说今天一定把媳妇领回家吗?合着你是糊弄我呢?”
就知道,只要一说这事,老娘就会参战的。可现在……这是病房好不?大家研究的是老丁的病情,突然转到娶媳妇的事上来,真的好吗?
丁翔求助的望了望丁霞,却不想一向疼爱他的姐姐也是一撇嘴,甚至还摊下了手,摆明就是:这事我也爱莫能助,小弟你自求多福吧!
好吧,外无援兵,只能自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