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荞麦掏出大口袋里震动的手机贴在耳蜗旁,对边传来急切的声音,吓得荞麦脸色发白。三步并作两步走,拦了一辆出租车往社区的医疗室赶。
赶到医疗室时,小年的一只手被包的像一个粽子。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小短腿够不到地面,挂在那里,在玩左脚踩右脚的游戏。
小年一看到她就开始撒娇。一溜烟跑到她面前,睁着水汪汪的眼睛,眼泪在框里打转,楚楚可怜。
白白的包子脸鼓鼓的,嘟着小嘴。豆大的泪珠滚了下来,哗啦啦地大哭。
荞麦在某些地方特别惯着他。比如现在受伤在撒娇的时候,虽然只是轻微的烫伤也任由他鼻涕眼泪随便蹭在她衣服上,只是抱着他安抚他。
可能是为了弥补在他最小、最需要妈妈照顾的时候她却缺失在他的那段时光。
晚上荞麦哄完小年睡着之后不像往常那样离开去喝点红酒,而是坐在他床边静静地看了他好久。
他睡得很安静,睡相一直很好很乖。不会踢被子,她不用半夜起来帮他盖被子,偶尔翻个身侧着也睡到大天亮。
幽暗的灯光下,他长而卷曲的睫毛投下一个暗影,像美丽的蛾须,长长卷卷的,好看极了。
荞麦在他额头印下一个吻,悄悄地关了门。心想,或许那里是晴天也有可能。
当飞机稳稳降落的时候,荞麦总感觉有些恍惚,就这样就回来了?
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拥挤的出口,排队等候的人,奇奇怪怪的牌子写着歪歪斜斜的人名,匆匆的脚步声,五颜六色的行李箱,到处可见的中文广告牌。
真是久违了!
不过身边的这个小家伙却格外兴奋,瞪着大大的眼睛左顾右盼。背着大大的的蓝色双肩背包蹦蹦跳跳的,帽子都掉了好几次。
“妈妈,快看,快看,都是黑眼睛的人。头发也都是黑的。快看快看,全都是。一个、两个、三个…….哎呀,手指不够用。”
从来没见过这么多中国人的小孩都觉得倍感亲切,少了在异国他乡的拘谨感,更别说离开这些年的荞麦。
荞麦任由小年在拥挤的人群中走走闹闹,就像那年她离开那个如画的小镇,自己第一次独自坐火车那样,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兴奋的穿梭,看什么都觉得新鲜。
火车站。
站票。
这些词语在异国他乡,无论是人潮涌动,还是行单影孤,她都不敢在口中念,只会倍感孤独而已。而如今,没上眉头,却涌上心头。百般滋味绕在心头。
突然就湿了眼眶,荞麦抬头,二楼大大的落地窗,一眼望去,一架飞机正划过天际,留下两条好看的轨迹。
落地窗外,阳光正好,晴空万里。窗内熙熙攘攘的人群,人群前一个小家伙活蹦乱跳的小身影,四周人来人往,熙熙攘攘。或许她也是需要这样的热闹,心情轻松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