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瞪着眼镜看着他,不可思议的问他看不见吗。医生吸了口气,耐着性子反复告诉我手臂没有任何异常。
我确确实实看得到,也感觉得到,怎么可能相信?我抬着手臂问其他病患看不看得见,最后真被当成了神经病,被赶了出去。
我又去了另一家医院,可医生那是说毫无异常。我不死心,把医院的所有检查设备都过了一遍,基本上把这几年存的钱给花光了,但除了查出由于长期熬夜内分泌有点紊乱,其他一切正常。
我绝望了,这个东西只有我才能看到,才能体会到,那我接下来会眼睁睁看着自己变成一团恶心的脓水,无比痛苦的死去?
摇摇晃晃的走在街上,原本晴空万里的天空似乎瞬间乌云密布。
突然我手机响了,是一个有点熟悉,却怎么想不起来的电话号码,我接了起来,听筒里传来一个清冷的女声,她说道:“你为什么还不帮我?你收了我的东西没有不帮我?”
她在质问我,她是韩秋雨。
我一下跪在地上,两日积压的恐惧一下爆发出来,我流着眼泪鼻涕,问她为什么要缠着我,问她我要怎么帮,最后求她能不能放过我。
声音撕心裂肺,路人纷纷侧目,然而韩秋雨的声音没有丝毫变化,冷漠地让人绝望:“最后一天了。”
说完电话被挂断了,我回拨过去,却提醒已关机。
我跪在地上半晌,最后没有任何意识的站了起来,迷迷糊糊的走回了家。这个时候我已经死了,剩下的只是一具躯壳罢了。
不知不觉到了晚上八点,手机突然发出一阵刺耳的提示音。如果说有什么东西能够让我回过神来的话,那只有“代驾”的订单提醒了。
我抓起手机,果然是“代驾”的订单,它如鬼魅一样出现在了一部根本没有安装它的手机上。
逃不掉的,身上长的霉斑和突兀出现的软件都在提示着我——这是个诅咒,是附骨之疽,永远摆脱不了。
突然我愣了一下,想到我身上长出霉斑的前一天晚上拒绝了一笔订单,难道说“代驾”发来的订单是不能拒绝的吗?霉斑是给我的惩罚?
我做了一个深呼吸,想着韩秋雨说的最后一天了会不会就是提醒我要接订单?
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想到这里我直接点下了接单。找到车辆后,我没有任何心情去观察车型,雇主,直接上车开车,且速度奇快,我很清楚我身后是个什么东西,我想这种感觉我这一辈子都忘不了。
只花了十来分钟便到了目的地,我没有和车上的东西说一句话,也没有给那东西给我东西的机会。
转身就跑,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一直跑到人多的地方我才停下脚步,打了一辆车回家。
回到家和昨晚一样,把所有灯都给打开了。强行冷静下来,仔细一想,便发现了一些规律,“代驾”的单子似乎一天只能接一次,这也说得过去,这座城市哪有那么多横死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