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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屋内,秦重瞳孔微缩,被眼前所见震惊,而张东友和另一个进来的捕快王甲则快速捂住了嘴巴,稍许片刻,才勉强适应。
只见屋内一应物件各得其位,无打斗挣扎痕迹。床榻上的素蓝被衾凌乱地团在一旁,死者贾富仁仰躺在床上,其身体部分支零破碎,血肉粘黏可见其骨,脏腑肠子皆破于体外,更令人惊奇的是,死者头部完好无损,细致如面上情态可察,其神色颇有几分荡漾之感。秦重三人只觉得愈加地毛骨悚然。
“怎么样?可是吓到了?”仵作徐岩皱着眉头看向三人,边脱下外罩的白色衣褂边走向一旁放在木支架上的盥洗盆,打滑着皂角清洗双手。
见他们俱不吱声,不满道:“堂堂府衙捕快,怎么这点阵仗就吓成这副德行!”
“您老在京师提刑按察使司呆过就是不一样,见识多自然无感,我们这小地方可从来没出过这样大的案子。”张东友本想捧他几句,说着也觉得这个案子闻所未闻,“以前偶尔有个凶杀案件,也没有这么残忍的唉。”
“少胡言,道听途说就当真,若是在皇帝脚跟子底下干过活,还能在这儿呆着。”徐岩眼风不动,直接呵斥道。
张友东“呵呵”笑着打着哈哈,“那也是您见多识广,在眼下这情形才能做到坦然自若。”
徐岩上了年纪,平时兢兢业业、不苟言笑,也被他的吹捧得板着不下脸来,“马屁精。”
这边秦重对他们的对话仿若未闻,专心勘察床榻上的情形,张东友和王甲则等候一旁等待他的吩咐。
忽然,秦重俯身挨向尸体,小心翼翼地从尸体枕着的枕头的内侧里抽出一根长发,发质漆黑油亮,他拿起来放到鼻下闻了闻,似有一种白玉兰的清香。
徐岩见了,赞许的点头道:“秦重果然仔细。”随后拿了一条帕子接过他手上的头发。
张东友和王甲两人几乎同步摸了摸起鸡皮疙瘩的手臂,“老秦就是老秦,非我等凡人。”边说着,两人上前接过帕子。
王甲问道:“秦大哥,是否叫外边等着的担架和尸布拿进来?”
秦重摆手说:“不急,再等片刻。”知道他在案发之地仔细反复查看的习惯,常从细枝末节处发现关键证物。王甲便退后在一旁。
“徐先生,怎么看待这个案件?”明明面如冠玉,剑眉星目一副好儿郎的模样,偏偏极冷的性子,此刻更是像染了寒霜的青松一般冷峻,叫人不敢亲近。
徐岩收拾妥当,拿起放在桌上的纸张递给秦重,“尸体初步检查的结果都已写下。”
“死者贾富仁,年约四旬,乃喜来客栈掌柜,死亡时辰是三月十二日子夜,死状残忍,躯肢遭断折啃食,胸口破一大洞,非利器所伤,看似外力强破其肌骨胸腹,脏腑肠道皆露于体外;颈部及以上头部未有损伤,面部无痛苦表情,反而现舒畅舒适之情态,嘴角微微含笑。死因暂定为胸膛伤口”徐岩捡简要的对秦重等人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