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丽娜果然像她母亲所说的那样，走进路旁的一处草坪后，像狼一样地蹲在那里，冲着月亮发出狼样的嚎叫。那一刻，程方远心里又惊讶又痛苦，说不出的难受。
三
程方远没有违背自己的诺言，他在王丽娜家的楼下租了一间房子。每到月圆之夜，程方远就不敢睡觉，他站在窗前盯着王母房间的灯光。一旦王母房间的灯光变成红色的时候，他就会匆忙穿衣服出门。这是他和王母之间的约定，灯光变成红色的时候，王丽娜就犯病要出门了。
转眼半年多下来，程方远整个人消瘦了许多。值得欣慰的是，王丽娜发病的时间间隔越来越长，最近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见到过她半夜里跑出来。
这天本应是月圆之夜，但是天空中一直飘着碎雨。程方远想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谁知他刚刚睡下，就传来急促的敲门声。王母在门外焦急地说：“快点，娜娜出事了！”程方远慌忙穿好衣服冲出房门。王母告说：“我起床上厕所，发现娜娜的房门开着。我走进她的房间，床上却是空着的……”程方远抬起头看到圆圆的月亮像个探照灯挂在天空。他只见过太阳雨，没想到飘雨的夜晚也能看见月亮。
程方远扶着王母匆匆忙忙地沿路寻找王丽娜。突然，一声女人的尖叫声从不远处的街心小花园传来，听声音很像是王丽娜。程方远松开王母的胳膊，飞一样地朝着小花园冲去。
小花园里有两个小流氓正在调戏王丽娜。王丽娜显然是受到惊吓后，从梦中醒过来，她团缩着身体发出惊恐地尖叫。那两个小流氓也被王丽娜的尖叫吓了一跳，他们一个人冲上前用手捂住她的嘴巴，另一个人伸出手，开始撕扯她的睡衣。程方远被激怒了，他嘴里发出野兽般的嚎叫，像个猎豹一样扑向那两个小流氓。程方远抓住那个正撕扯王丽娜衣服的小流氓的头发，雨点般的拳头砸在他的脸上。另一个小流氓见状放开王丽娜，从腰间掏出把匕首，刺向程方远。程方远感觉胸前凉凉的一下，匕首已经扎进他的前胸。程方远并没有畏惧，他抬腿冲对方胯下狠命地踢了一脚，正中那小流氓的要害，小流氓一声怪叫倒在地上……
随后赶到的王母，马上掏出手机拨通了“１１０”的报警电话。几分钟后，恰好在附近巡逻的警车，给那两个小流氓戴上了手铐。随后，警察把程方远送进了医院。
在医院的急救室门外，王丽娜哭成了个泪人，她用抱怨的目光盯着自己的母亲说：“都怪你……这都怪你……”王母很惭愧的样子，低着头不停地抹眼泪。
半个多小时后，医生从急救室出来。王丽娜焦急地问：“医生，他怎么样了？”医生说：“真是万幸，刀口是斜着扎进去的，就差两毫米刀尖就能刺破他的心脏。”医生匆忙地走了，王丽娜虚脱了一般瘫坐在椅子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