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这样的,我想...”怀瑜耐心的等着他,李恃却渐渐红了耳朵,“..我想跟住持您商量一下。白马寺天下闻名,本王仰慕已久,可否邀请住持,到府上做客,去开坛度一下王府众人?”说完又觉得有些强人所难,紧忙补充道:“那什么,不讲佛也行,主要就是想邀请住持到府上做客,我们游游园子、吃点斋饭,我虽年少离家,王府筹建时,也快马参与过图纸建设,很是可以一观的。”
“王爷抬举了,小寺庙担不起闻名二字,不足挂齿。”李恃的变化尽数收在怀瑜眼底,他本能的感觉到危险,这么多年周旋与官府之间,权势下也学得了许多既能保命又能推脱的说辞。
“王府景致贫僧略有耳闻,原是王爷亲手绘制,果然才思敏捷,旷世奇才。”转了几颗佛珠,怀瑜继续说,“若府上有善男信女,可亲至我寺,贫僧安排上下,定能照顾好府上各位。”对李恃的邀请,怀瑜有些不明就里,但当下无法多做思索,只得心中暗想:先拒绝,等他走了,让同心去探查一下,再做定夺。
闻得拒绝,李恃听着夸赞时微扬的嘴角立刻就垮了,他自小聪颖,从未在什么事上吃过瘪,一路算是顺风顺水,一贯想要什么有什么。自持天资,大不敬的说,他只是无心,若真想登宝殿九五,甚至觉得也是唾手可得、易如反掌。他年少成名,大家闻得名号都是迫不及待的攀龙附凤,要与他结交,是以对怀瑜不假思索的拒绝觉得莫名奇妙,语气上不免有些带入情绪“怀瑜住持,这大好机会您若是错过了...”
“王爷品茶。”同心来的甚是时候,怀瑜一贯耐心听人讲话,这时也不得不出声阻止,看着脸色说变就变的李恃,心里暗暗想:这般沉不住气,可不像长在皇家的心性。“寺里不比王府,不过这也是寺里僧人自己种的,今年春里时,又是沙弥们亲去采的头茶,每日听经的春茶,您尝尝。”
李恃顺着话敛了怒色,看怀瑜滴水不漏的驳了他的意思,又阻了他的话头,只得转了心思再做打算,他抬头看了一眼谨慎站在怀瑜身后的同心,又盯着怀瑜端着茶杯的手看了半晌,点了点头,抿了一口,“白马寺的茶,果然好茶。”
同心送李恃直至山寺门口,途中两个人一语不发,一路上默默前后走着。
“不必再送,辛苦小师父,李恃就此别过。”只见他双手合十,施施然与同心道别,找到栓在路边的驿马,“驾”,双腿一夹,绝尘而去。李恃心中有了计较,打算徐徐图之,便就不再着急。
驿马载着李恃抵达宫门,递了腰牌手续等着。进宫不比其他,即便守卫点头哈腰的满口称颂着“王爷神勇”、“边塞幸得王爷守护”......想进宫,该等的手续一样要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