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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死气白咧地要嫁给我儿,来了八年蛋都没下一个!整天只知道调什么破香。现在我儿子是状元,又是驸马,你算什么东西。呸!”沈安氏一口唾沫吐在了秋娘脚边。
“沈睿,你说清楚,当真你是那为了权势抛弃糟糠的小人么?”杜秋娘忍着眼泪道。
沈睿怒道:“你看看你自己,人不人鬼不鬼,我沈睿如今是状元,怎么能有你这么个娘子!”
杜秋娘咬着唇,低头看了自己一身灰色粗布长裙。她那是不修边幅吗?谁不想穿绸缎,戴珠翠,可是她一个人赚钱养整个家,她那里有钱打扮。
“沈睿,你不必羞辱我,我走就是了。只是《百香谱》是师父临死前赠与我的,我不能给你。”
沈安氏怒道:“什么你的!嫁给了我儿子,那就是我家的。不交出来,我自己去翻!”
“娘,不准去!”杜秋娘与沈安氏拉扯,忽然觉得胃里翻江倒海地难受,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是天黑。杜秋娘一睁开眼睛,便看见了自家茅草房的屋顶,一翻身,木板床便吱呀吱呀地响,床头的蜡烛却爆了个大灯花。
房门大开,沈睿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
“秋娘,你躺好。”沈睿扶着她躺下,“大夫说,你怀孕了,已有三月余。”
杜秋娘摸了摸肚子,淡淡道:“这样你就不能以我无子来休了我了。”
沈睿叹了口气,神色复杂地将药递给杜秋娘,却不看她的脸,只道:“大夫说,你要好好调养。喝药吧。”
杜秋娘喝了药,只见沈睿的神色松快了下来,心中莫名有一丝安慰,八年夫妻,他总还是关心她的。
“秋娘,对不起,我已经接了圣旨,若是不休了你,便是抗旨,满门抄斩。还有那《百香谱》,我答应了公主送给她。”沈睿端着药丸站在床前,脸色恢复了平静。“所以,你走吧。走上两个时辰也就到了。别怪我不留你,我没办法……”说着叹了口气。
“你……”这个“你”字出口,杜秋娘却再也说不下去了。看柜子门开着,《百香谱》已经被拿走了。幸好她已经背了下来,制香卖香她也能将孩子养大。
初秋夜晚凉爽,杜秋娘独自背着包袱走夜路。一家打开门泼脏水,溅了杜秋娘一裙子。
“呀,秋娘啊,真不好意思,没看到你。你怎么背着包袱,去哪儿?”
“我……我回娘家。”
“回娘家?这么老晚的?”
只听“咔擦”一声开门的声音,沈安氏在后面骂道:“你这个无良娼妇,在这里说什么坏话!还不快滚!”
那邻居听不过去,说道:“沈老太太,你这话也忒难听了些,真么多年秋娘怎么伺候你的我们都看在眼里,这大半夜的怎么还赶人走?”
沈安氏回道:“关你什么事?我儿子现在是状元,马上就是驸马,王贰家的,你不会是想包庇这个娼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