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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我只知道这种日子总归不会过一辈子。
直到我入花月楼,艳名早已传遍整个京都的第二年,萧铎的出现,才彻底打破这平静的日子。
听说萧铎名声传播京城,与丞相裴渐携手把持朝政,挟天子以令诸侯数余年,手段极其狠辣果决。
死在他手里的冤魂数不胜数,早已挤满了黄泉路。
京城之中没有人不忌惮这位萧大人,因此他一入花月楼,嬷嬷便使了楼里最乖顺最会讨人喜欢的姑娘——也就是我,去服侍这位狠决的主儿。
我去的时候,萧铎的房里正有人放声嬉笑,嬷嬷颤巍巍的将我引到他面前遍连忙退下,我只察觉到这屋子实在是冷了些,却未曾发觉眼前人打量我的目光。
不知为何,我仅在屋中站了片刻,嬉笑声便没了。
萧铎倚在软榻前,手边放着柄剑,眉间阴翳,但却带笑。
“叫什么名字?”
我低眉,“奴家闺名柳叶。”
萧铎身旁的人有些惊诧,音调也高了几分,“你…你确定不…”
话到一半,适时而断。
自始至终,我从未真正抬起过头,对于那人奇怪的反应,也只当没瞧见。
我上前几步,擅自拿起茶壶倒了被茶水,刚端起茶杯,手腕就被人紧紧攥住。
他的劲大到我甚至有些呼吸不畅,我装作柔弱娇嫩的模样,眼眶中隐隐含着泪珠,咬着下唇轻喊出声:“大人......”
下一秒,他便将我一把甩开,像碰到什么脏物一般,面色虽不显,眼底却是深深的厌恶与憎恨。
我的腰脊被猛力冲撞在了墙角处,轻薄如纱的衣裙下的胳膊上也多了一道划痕,血色十分明显。
我刚想爬起来,准备将戏演作全套。忽然门外被利剑刺穿,刀刃刺眼的寒光直逼萧铎,屋内顿时陷入混乱。
有人要刺杀他。
耳边打斗声四起,兵器碰撞,血肉被割裂的声音几乎占满了我的神智。
这场面与我想的全然不同,我只知功亏一篑的后果。
眼疾手快下,在装作惊慌大喊的下一秒,我侧身滚落在地,将那玉佩紧紧攥在了手中。
那日后,听说萧铎被重伤,行刺之人也未曾抓到,朝内一片哗然。
嬷嬷见我受惊,也大发善心让我不再接客。
恰巧上元快到了,小环说每逢京城的姑娘家都会在花街会上祈求花神娘娘保佑来年平安顺遂。
我知道我从来都不是被保佑过的孩子,但不忍拂了小环的心意,还是跟着她去了。
夜间的花神会比白日里更热闹,我被小环拉着逛了许久,她身上银子不够多,但却喜欢很多新奇的玩意儿。
我对这一类的物件不大上心,倒是享受替别人掏银子的感觉。
我们在路边一处卖糖人的铺子前停下,我刚付完银子转头,小环却被人潮挤得不知所踪。
我寻着我们来时的路走了一大圈都没再看见她的身影,手中的糖人还在,我想着她或许是又去了卖糖人的地方,于是再绕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