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一切的主观努力，仍然不免遭受本文一开头说的“偶然”的限制，也就难以取得完全理想的结果。还有，写的既是个人的感受，就必定带有主观性和局限性，何况我们所面对的，又是一个伟大然而充满矛盾的国家和民族，一个人们长期以来力求索解却劳而无功的“德意志之谜”呢！
“不如意事常八九”，人生就是这样，聪明的办法不外乎善于抓住那差强人意的一部分。当然，我要做最大的努力，给读者多一点满意。
一首作于1988年的德语诗，我把它翻译出来抄在下面。它很好地反映了我对那个叫德意志的异国复杂、矛盾的感情，反映了我与它难分难舍的关系——
一只眼带着笑IneinemAugeLcheln
一只眼含着泪IndemanderenTrnen
我又告别了你，告别了Habeichdich——chne
德意志美丽的土地Deutchlandverlaen
回到渴念已久的家EndlichbeidenMeinen
多么幸福亲人团聚Wieglücklich!Doch
却不知平静的心湖Weiichnichtwarum
何时又漾起涟漪MeinHerzwiederleidet
春来了我问她DerFrühlingkommt,frageich:
可曾吻绿了莱茵河岸HatDudeRheinUfergrüngeküt?
秋来了我问她DerHerbtkommt,frageich:
可替海岱山换上了彩衣HatDudenHeidelbergbuntgekleidet?
德意志我想念你想念你Deutchland,ichehnemichnachdir
忠贞的枞树婆娑的菩提NachdeinerchattigenLinde,treuenTanne
可每当我来到你身旁Dochjedemalbeidirehneichmich
却更加眷念生养我的土地NachmeinemHeimatlandnochvielmehr
一只眼带着泪IneinemAugeTrnen
一只眼含着笑IndemanderenLcheln
可我只有一颗心啊Ach,ichhabenureinHerz
怎能同时装下Wiekanneaberfaen
两片土地两种相思ZweiLnder–zweiSehnüchte?
这首诗写于我第四次旅居德国归来后不久，但我对德意志的感受，却得从1982年第一次踏上它的土地讲起，因为最初的感受最为深刻，简直可以说刻骨铭心。
2000年5月成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