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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事,一向是不能拒绝的,唐淑叹了口气,脑海里却忽然想起了秀秀的话——前天,林宴在良嫔那里过了夜。
她浑身一颤,猛地抬手抵住了林宴的胸膛。
林宴一愣,打从进宫后,唐淑虽然还带着她一身傲骨,可在这种事上却带着一种近乎献祭似的纵容,不管林宴在床榻上如何放肆,她从来没有过怨言。
可现在,她竟然推开了自己。
林宴脸色陡然阴鸷:“唐淑,你这是在拒绝朕吗?”
唐淑抓着衣领,摇着头缩到了床脚,她不是要拒绝林宴,只是一想到他身上可能还残留着别的女人的气息,她就生理性的反胃。
就算良嫔的味道已经洗干净了,可香穗的呢?贴身女官的用处,她比谁都清楚。
可她更清楚的是,不管是在林宴心里,还是客官事实上,她都是没资格计较这件事,可是……至少沐浴过后再说。
她不求别的,至少给她个心理安慰。
“奴婢病了这许久,身上污秽,需要沐浴……”
林宴眯起眼睛,语气发凉:“是你需要沐浴,还是你觉得朕需要沐浴?”
唐淑被戳穿了心思,一时哑然。
理智上她很清楚,如果承认必定会激怒林宴,可情感上她却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开口反驳。
她说不出话来,可就在她这短暂的沉默里,林宴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阴沉了下去:“唐淑,朕给你脸了是吧?”
果然是发怒了,看过来的眼神凶悍犀利,像是要吃人。
唐淑逃避似的扭开了头,却不防备一只手伸过来,将她硬生生拽了过去,林宴报复似的将她死死禁锢在身下:“唐淑,你是不是又忘了自己的身份。”
唐淑下意识摇头,可林宴却根本没有要听的意思,他咬牙切齿道:“你有什么资格嫌弃朕?!”
唐淑愣住,她知道林宴只是想提醒她现在只是个宫婢,可两人现在的姿态,和林宴那双和齐王极其相似的眼睛,都让她不可避免地想到了那晚上的***。
那是她坠入深渊的起始,也是唐家颠覆的开端。
浓重的阴影笼罩上来,压得她喘不上气来,所有的骄傲和坚持都在这一瞬间散了,她闭上眼睛慢慢摇了摇头:“没有,是奴婢矫情了……皇上请随意。”
她放松身体,恢复了以往予取予求的姿态,可刚才急色的人此时却没了动静。
唐淑从晦涩的情绪里挣扎出来,重新睁开眼睛看了过去。
“皇……”
林宴忽然起身,拂袖而走。
唐淑眼看着他离开,心口莫名地一紧,林宴是不是也想起了她和齐王的婚约?
她抓紧了身边的被子,慢慢蜷缩起双腿,将脸颊埋了进去,其实这样也好,至少她不用勉强自己去伺候林宴……是好事。
可心口却莫名的空茫,仿佛破开了一个洞,空的她竟连下地都没力气。
“备水。”
林宴的声音忽然隔着寝殿厚重的垂幔传过来,紧接着是蔡添喜的应答声,外头也跟着嘈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