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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昔年盯着她看了一眼,她脸上没有一丝戏谑,反而带着些不安和紧张,他的心一点一点沉了下去,能够让季棠如此郑重其事地问出这样的问题,他心里隐隐浮现出了一个荒谬的念头,“你这次去汴京遇到了故人?”
季棠没想到她才开了个头,她爹就把什么都猜出来了……只能说她爹还是她爹啊,姜还是老的辣。
不过这块姜也不算怎么老就是了……认真算起来,齐昔年也不过而立之年,比她娘还要小一些。
当初她和娘孤苦无依身处险境的时候,是他出面扛下了所有。
现在再想想,当初那个让她叫自己爹的男人,身上还带着藏不住的少年气。
“棠棠?”齐昔年提着心等了半天,结果便见季棠就在那里发起了呆,不由得有些无语。
季棠回过神来,发现这一趟回来之后总是忍不住发散思维走神……许是心里藏了太多事吧,她定了定心神,看着齐昔年点了点头,“这事儿太复杂了,我有点扛不住,心里慌得很……”
季棠便将这次去了汴京后遇到的事情一一同齐昔年说了,包括救驾和被封公主,还差点被指了婚。
齐昔年听完,良久没有出声。
季棠也不敢打扰他,只默默坐着等他开口。
“……你说,他现在叫季显思?”许久之后,齐昔年才开口道,声音微哑。
季棠点点头,他爹当年叫季重光,这次在汴京重逢,他已经改了名字。
齐昔年一时竟不知道是个什么心情,但竟然也没有觉得太过意外,当年他和季重光一起师从山中老人,季重光是师兄,他极擅长诡道兵法,师父他老人家曾批言此子乃帅才,当初他死于流放途中的消息传回来时,他便觉得十分不真实……总觉得这样一个人,不可能就那样默默无闻地死在流放途中。
果然……只是金蝉脱壳啊。
该说不愧是师兄吗?
“此事非同小可,我先和师兄联系,问一问情况再说。”齐昔年顿了一下,又道,“先不要告诉你娘。”
季棠点点头,也知道兹事体大,她亲爹虽然看起来风光无限,但其实脚下便是万丈深渊,万一身份作假的事情被拆穿,那就是欺君。
“那你对我娘到底是个什么心思嘛?”季棠冷不丁又问。
齐昔年噎了一下,“你不是答应了要陪你娘用膳的吗?还不快去?”
好一个声东击西,顾左右而言其他。
季棠翻了个白眼,“齐昔年,接下来这些话我只说一次……”
齐昔年皱眉,“没大没小,我是你爹!”
“你当真想当我爹?”季棠问。
“什么乱七八糟的想不想当你爹,我就是你爹!”齐昔年没忍住去敲她的脑门。
季棠躲都没躲,梗着脖子随他敲。
齐昔年高高举起的手,最后轻轻落下,有些无奈地道:“棠棠,你这是去了一趟汴京认了亲爹就不打算认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