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玉看见荆竺把鞋子脱了,一只脚伸向自己,瞬间明白刚才那句话是何意了,咬了咬小嘴唇,起身在荆竺面前的地毯上坐下,解开了短袄,一只只地托起脚放在胸口,再用短袄包住。
“你现在的样子很不好看,不是说我是你们的神吗?”荆竺道,“让你这个大小姐去请她们赴宴,盛气凌人可不行,就算你心里想杀了我还是要有个笑脸。”
祁玉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终于还是挤出了一丝笑容。
“就是这样,很好!”荆竺道,“今年十六了吧!”
“嗯!”
“世人只看到武则天的残忍,有谁记得她遭遇的屈辱和凶险。”荆竺道,“太祖武皇帝是什么出身,你应该知道吧!”
“放牛娃、托钵僧。”
“知道就好!”荆竺道,“其实你笑起来还是很好看的,对!很好,再温柔些!”
祁玉和荆竺总共才见面三次,第一次是言语相激,让她学会掌控情绪;第二次是解珮宽衣,让她懂得坚忍;这一次是解衣暖脚,让她学会放下架子。
这一切都实实在在地改变着祁玉,可当她看到荆竺一副很是享受的样子,心里面还是很气愤,臭男人!
“不要有怨气。”荆竺道。
祁玉吓了一跳,“你怎么知道的?”
“一只脚都露在了外面,我可是个大活人!”
祁玉赶紧重新用短袄裹紧了,“对不住先生了!”
“有进步!”荆竺半躺着,“先礼后兵,让你的姐妹们吃好喝好,然后带上礼物回去,找她们的老爹闹去。”
“刚才先生算过了,开春后我们就有四万多人,即便不是训练有素的武士,来一次突袭就可以拿下任何一个部族。”祁玉道,“是这个意思吗?”
“再抱紧点,很舒服。”
祁玉往前挪了一下,胸口紧紧抵住双脚,“我们可以趁乱控制部族的首领,然后签订盟约。”
“这可是城下之盟啊!你觉得牢靠吗?”荆竺道,“一旦你把人员撤走,谁来掌控?”
打江山易,守江山难,这句话祁玉还是知道的。
“蛇无头不行,既然守不住那就干脆不守,我把那些族长们全部带走。”祁玉道,“好吃好喝养起来。”
“你真的十六岁?”荆竺禁不住要佩服这个小丫头的反应速度了。
“只要先生帮我,做牛做马都行。”祁玉心里已经明白,荆竺先生赞成自己的想法,“先生已然看过我的身子,这辈子都是先生的。”
“赖上我了?”
“不是。”
“还恨吗?”
“恨!”
“小桔也说了,我这么对你不太好。”
“我现在只恨没有早些明白先生的意思。”祁玉粉面通红,“还请先生费心调教才行。”
“赶紧行动吧!雪越来越大了。”
回府的路上,祁玉觉得胸口空空的,似乎短袄变大了许多。
“先生怎么说?”何总管问道。
“宴请四个部族的姐妹。”祁玉说道,“那么多好东西,得找到真正喜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