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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韶再度回想起三天前那场意外,面无表情道,“只要我母亲安好,一切谨遵傅候之意。”
“很好。”
沈东哲交代完就走了。
步韶将他的交代一一牢记在心,一脸麻木的任由凤妈妈将她带出地窖,偌大的锦绣斋上房内,如同提线木偶一般任人摆弄。
直至被送上一辆低调奢华的马车。
步韶望着窗外的街景,斑斓的霓虹带着仓皇的姿态一闪而逝。
傅靖阳摆弄着手中的公文折子,神色冷漠,与其他成功人士一般,忙碌且不近人情。
步韶看着他恍若无人的在折子上批改的手指,骨节突出,修长有力,不可否认这是一双能够覆雨翻云的手,比如:朝堂风云,沙场沉浮,再比如成千上万的百姓生死,以及一个普通女孩一生的命运。
马车不知何时,已经驶向了京城繁华的最深处。
男人收起折子,转过脸望着身边的女孩,眼神专注。然而步韶只是望着窗外,没有交流的想法。
银货两讫的交易,言语只是多余。
他却在这时伸出手,冰冷的手指触到她的脸上,仿佛蛇信在侧,令她一动不敢动,控制不住的浑身战栗。
她胸腔那颗柔弱的心脏,紧紧骤缩。
男人凉凉地看着她,轻笑医生,“不用怕成这样,我不是老虎,吃不了你。”
步韶转过脸,怔怔地看着他。
他却不再看她,又回到自己的公事上,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步韶把头靠在车窗旁,恐惧之余,涌起莫名的悲伤,几乎下意识回想起这场无妄之灾的起因。
锦绣斋,这座名震京师的秦楼楚馆,一直以其奢华的装潢,高素质高品位高才艺的“红粉军团”而闻名大乾。
这里保密性极强。
单就这一点来说,这里的凤妈妈凤妈妈的铁血管理,无疑是业内翘楚,就是不知背后靠山何人。
这样的地方,也从来不缺故事。
只是这里的故事向来讳莫如深,最不为人知的发生在帘子后面,最肮脏龌龊的深藏在地板下,而那些最**残忍的戏码则化为怨气,消散在糜烂的空气中,无声无息。
就在三天前的那个晚上,步韶与她的养母苏念安,就是在这种规则下,几乎像两只渺小的甲虫,消失在血腥的夜晚。
只差,那么一点。
那夜,步韶端着托盘来到天字一号包厢的时候,苏念安的嘴角正在流血。
血珠子一滴又一滴的滑落,还没淌干净,男人的手掌就以迅疾的速度又一次毫不留情的甩了过来。
啪的一声脆响,无处可逃。
眼看男人蒲扇似的巴掌又要落下来,步韶想都没想就挡在苏念安深浅,像一只护雏的小麻雀。
可惜,她面对的不是小孩子的弹弓,而是一群饿狼。
护卫模样的男人先是一愣,接着扭头看了看自家主子,大约是在请示该怎么处理。
隔着护卫高大的身体,步韶看不到对面的情形,只听到一个声音,带着公子哥惯有的懒散,“我说阿凤,你这里的姑娘真是好本事,一个敢对我请的客人泼酒,一个连起码的规矩都不懂。天字一号也敢闯?难不成,是你平时太惯着她们,才惯得她们这么无法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