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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确实没让我受委屈,脏活累活从来不肯让我经手,决定婚嫁之后,更是跑到隔壁县,用尽所有积蓄,找了最好的绣娘为我定制了嫁衣。
怎奈遇上山匪,殒命异乡。
想来我们终究是差点缘分。
2
我点燃了红烛,穿上那身破烂的嫁衣,为自己盖上红盖头。
深冬的夜晚,窗外寒风呼啸,屋内烛火摇曳。
我坐在床上,垂眼看那因烛火晃动而摇摆的桌脚的虚影。
突然,窗被猛地吹开,红烛剧烈摇摆两下后彻底熄灭。
黑暗里,只余我急促的呼吸声。
我掀下了盖头。
窗户大开,冷风夹杂着雨雪灌了进来,扑了我一身,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起身关上窗时,余光扫到院内那棵槐树,树上坐着一个人,一身白衣,垂着头,衣摆在狂风的拍打下四处纷飞。
他,没有脚。
我咽了咽口水。
忽地,他身形动了动,头缓缓抬起。
我心跳剧烈,猛地合上了窗。
我点上了所有的红烛,将自己紧紧包裹在被子里。
我自小就怕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无论义兄怎么安慰,也抚平不了我内心的恐惧。
红烛燃了一夜,我不知何时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睁开眼时,窗不知何时又被吹开了。
外面风雪已经止住,微光折射在雪地里,粼粼一片,那棵槐树枝干上也积了厚厚一层雪,不像是有人在上面待过的样子。
我舒了一口气,想来是昨天见到谢瑜安死后的凄惨模样,魇住了,才会幻想到那一幕。
我穿上鞋,打算去偏房煮点粥。
门一开,我吓得跌坐在地上。
3
密密麻麻的血脚印铺满了门前。
脚印很大,属于男人的,而且只有门前这块地方有,就像是……凭空出现在门前的。
我关上了门,再也没法欺骗自己了。
“谢瑜安,又不是我杀的你,你不是说你最爱我吗?你知道我最怕这些了,怎么还忍心来吓我?”
我抱着膝盖,坐在床上,吓得发抖。
我开始说起往事,试图唤醒他的温情。
“是,是我拉着你私奔,是我引得你抛弃状元郎的位置,是我间接害得你客死异乡,但这不都是你自愿的吗?你说为了我可以放弃一切的,你要我下去陪你也再等等好吗?我还有要事没做。冤有头债有主,谁害你你就去找谁,你说你此生的愿望就是娶我,我昨晚也替你完成了,这还不够吗?别再来找我了!”
没有回应,我似乎听到了空气里一声轻微的叹息声。
窗被叩响。
我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抬起头,泪眼模糊中依稀见到窗台上有什么东西。
是一封血书,血透过纸背渗了出来。
我抖得几乎捏不住这张纸。
颤抖着打开,我惊叫一声,将它扔了出去。
纸上只有一句话:云晚,来陪我。
4
我再也受不了了,给义兄写了一封信,打包好了东西,叫了一辆马车就往京城里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