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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眼人都瞧得出少爷喜欢小姐地很啊,虽然不常过来但每日都会来电话关心小姐;小姐有个小病小痛的,少爷马上就赶了过来。”王婶叹息,“这年头能遇到个这样的人不容易啊,小姐该珍惜啊。”
该珍惜啊。她想珍惜啊,可是她拿什么来珍惜?隔着家仇,他们无法后退,也无法向前。她连抓都抓不住,哪有资格去珍惜。
“不管少爷做了什么对不住小姐的事,那也该是因为喜欢小姐呀。小姐又何必这样来伤害少爷,伤害自己呢。”
没有得到回应,王婶叹息着离开了。偌大的房间又只剩下她了,邹苒苒抱着双膝,脸贴着膝盖。
王婶定以为她是被抢来的,呵,这一切若真这般简单就好了。
当王婶反复说到“喜欢”“在乎”时,她多想反驳,多想告诉王婶那不是喜欢,而是恨;多想告诉王婶她有多后悔,有多心痛,摆在眼前的幸福却被她亲手毁了。
她怨不得别人,只怪自己,怪自己的懦弱,怪自己的徘徊,更怪自己的愚昧。
一个见到自己就厌恶地躲开的人,怎会忽然间就喜欢上她?而那个倾尽真心待自己的人,她怎么狠下心去伤害?
更可笑的是,在这场欺骗里她还付出了真心。
我喜欢你。多么美妙的一句话,却被用作了圈套。张远恒用来诓她,她用来诓肖劲。而这场戏里,认真的人就输了。她输了,肖劲也输了。
窗外风雪肆意拍打着玻璃窗,邹苒苒望了过去。
屋外有高过房子的大树正在风中摇晃,它的枝丫虽背负着厚厚的积雪,却也多亏了这些积雪让枝丫不至于被风给折断,但是倘若这雪再下个两日,那枝丫恐怕就会承受不住雪的重量而折断。
可那却是两日后的事了,更何况说不定明天就晴朗了,说不定风会吹散积雪,说不定来年春天这根枝丫上会发出嫩绿的芽。
她的眼中缓缓生出一丝眷恋,很浅很淡。
活着,才会看到希望。
可她的希望在哪呢?
东部临海,国内一流造船公司皆设办在此。这些年领海争夺战越发激烈,没有精良的海军和坚不可摧的战舰很难立足于世。
入冬的海面格外平静,海水像头温顺的小兽缓缓挪动着身子。肖劲站在甲板上,缓缓吐了一口烟。段晋丰递上一件大衣,“少爷,当心着凉。”
肖劲不语,只轻轻挥手让他退下,他想一人静静。
冬天来这里不太美,换做夏季就别有一番滋味。肖劲又吐了一口烟,他还记得今年夏天他说要带她到东部看海,她倒是开心地很,可是张夫人不同意,这事也就算了。
一想到她,他心中百感交集。王婶告诉他,说邹苒苒这些天都好好地吃饭吃药,没事就在房里看书,有时还下楼跟她们聊天。
总算知道心疼自己了。肖劲舒展眉头却又忍不住叹息:她肯乖乖吃饭,是为了保住王婶跟水盼的性命;她肯下楼走动,是因为知道他这段时间都不会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