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看他这般反应,这才满意一笑:“岸儿,是你瞒得母妃好苦!一介舞姬,却令你这般不惜手段保护她。本宫倒还真是没有想到啊!”
沈岸心里咯噔一下,终于忍不住了:“母后!你真的要将我逼上绝路不可吗?您心里可有真正把我当做您的儿子!到底是为什么,您非要置宋家于死地!宋家满门忠烈,究竟做错了什么!”
皇后的眼眸一痛,脑海中不自觉闪出那位少年将军的身影,不由得语气有些愤怒:“满门忠烈?他宋家的满门忠烈是靠别人的鲜血性命堆积起来的!他们该死!”
沈岸紧紧握拳,此时却顾不得和皇后大闹,他脚下不禁有些发抖。
他在害怕,害怕他会就这般,永远失去她!
想到这里,沈岸当即顾不得什么礼数,身形踉跄地跑出了长乐宫。
他一路狂奔,终于来到教坊司,踹开她房间的门。
却见宋知霜正坐在炉边煮酒,她面前的酒杯已经空了。
见到沈岸,宋知霜眉头一皱,冷声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屋内的窗子敞开着,有股凉气透进来,窗外还是不住地下着雪。
沈岸见她安然,心里终于勉强松了一口气。
可看见她跟前的酒杯,沈岸的眉头又紧紧皱成了一团。
“走!跟我回去!”沈岸上前,一把拉起她的手就药往外走。
宋知霜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沈岸突然前来还让她略微有些吃惊。
她一把甩开沈岸的手,语气很是不善:“沈岸,你这是做什么?”
心知她定是对自己失望至极,但是他一时竟也不知该从何开始解释,或许,不用解释。她不知道才最安全。
“回家。我带你回家。”
听到这话,宋知霜心头一酸,却又止不住发笑:“回家?沈岸,我哪还有家?姐姐已经死了,整个宋府如今连个主人都没有!”
沈岸的喉头突然有些哽咽,或许,不是他,宋知微根本就不会死。
他为了宋知霜,自私地把宋知微推在前方挡刀。他实在问心有愧:“回宁王府,那里从此,就是你的家!”
既然皇后什么都知道了,他也不必再装了,只要自己能护住她,便已是极好的境况。
宁王府暗箭虽多,但是他定会尽全力护好她!
虽然宋知霜万千不愿,沈岸还是将她强行带回府中。
再回宁王府,却又是全然不同的境况,沈岸的态度突然好起来,倒是让她觉得有些摸不着头脑,只是这打一巴掌再给一块糖的伎俩,她从来就不吃这套。
回到宁王府约摸半月的光景,长安已经断断续续的下了几场大雪了。
宋知霜看惯了北境大雪肃穆壮观的模样,倒难得欣赏长安秀丽热闹的雪景。可唯独这宁王府的不知春,是她从未饮过的好酒,颇得她青睐,每日闲来总要温上两壶暖暖身子。
痴痴的看着炉子上烫着的美酒,宋知霜心里却总是有些着急,也不知道云铮那边现在查得怎么样了,已经查出了凶手就是皇后娘娘身边的贴身女官,但是却没有证据能够直接指证。查了这些日子,不知结果究竟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