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唏嘘了一声，有些怜悯沐岚，也不知道是这件事对她来说太难还是在偏殿被关得太久，沐岚的脸色苍白得有些吓人，整个人都削瘦了许多，看着颇有些病弱。
可他不敢再说旁地，怕被夜辞忌惮，只能叹了口气走远了。
沐岚也没再开口，安静地跟着去了昭阳殿，萧宝宝早就得了消息，此时已经等在了昭阳殿门口。
她生得娇俏又围着兔毛围脖，越发衬得她面如春花，瞧见夜辞的时候眼睛瞬间亮了，欢快地跑了过来：“渊哥哥！”
她抬手要去抱夜辞的胳膊，冷不丁看见沐岚脸色瞬间变了：“你这个小***还敢来？！你看我不打死……”
夜辞抓住她的手：“太后还用得着她，不许胡闹。”
萧宝宝不甘心的甩开了夜辞的手，气呼呼地回了昭阳殿。
夜辞纵林地摇了摇头，丝毫都没有发火的意思，可侧头看向沐岚的时候，脸色便沉了下去：“你知道该怎么做的。”
沐岚紧紧攥住了袖子：“是。”
夜辞又看了她一眼才抬脚进了昭阳殿。
宫女送了茶上来，沐岚上前接过，深吸一口气才上前一步，将茶盏双手奉上：“奴婢给悦妃娘娘赔罪。”
萧宝宝一愣，眨着眼睛看向夜辞，夜辞一笑：“你不是气她得罪你吗？今天让她给你认个错，以前的事就算过去了。”
萧宝宝有些不甘心，可眼看着沐岚低头心里又很痛快，她眼珠子咕噜一转，有了个好主意。
她咳了一声，装模作样地去端茶，可随即茶盏就跌落下来，滚烫的茶水全都泼在了沐岚因为冻疮而红肿的手上。
“哎呀，不小心没端稳。”
她做作地叫了一声，看着夜辞撒娇：“渊哥哥，我没喝到。”
夜辞指尖蜷缩了一下，神情却丝毫不变：“那就再让她端。”
萧宝宝高兴起来，给丫头递了个眼色，随即得意地朝沐岚一抬下巴。
沐岚慢慢直起身来，沉下眼睛和她对视，说是来道歉的，她却半分都不肯退让，甚至看得萧宝宝莫名的胆战心惊。
她吞了下口水，陡然想起来自己是主子，她一挺胸：“你看什么？让你端茶你听不见？”
蔡添喜已经又让人端了茶来，见沐岚站着不动，用托盘碰了碰她：“沐岚姑娘，奉茶吧。”
沐岚却仍旧站着不动，双手火辣辣地疼，她只是来认错的，不是来被刁难的。
她胸口剧烈起伏，理智和气性不停博弈。
冷不丁有人咳了一声，声音低沉又充满压迫：“沐岚，记得你的身份。”
沐岚只觉一盆冰水兜头浇下，夜辞这不只是在提醒她的身份，还是在警告她。
她抖着手再次端起茶盏，刚送到萧宝宝跟前，就见她恶劣一笑，清晰的碎裂声响起，滚烫的茶水一滴不落的再次泼在了她手上。
剧烈的痛楚叠加在一起，水泡肉眼可见的鼓了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