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女孩再睁开眼睛时,发现子牛哥无恙,正朝她咧着笑,而那条断了头的大蛇躯体也正沿着崖壁向下滚落。
“吓死俺了……子牛哥,你要小心啊!”
“别担心,没事!”
“子牛哥,俺看你已经采了不少了,够了,我们回去吧。”女孩又说道。
“知道了,马上就得了。”少年又采了一些,左右环顾,感觉确实也差不多了,仰脸对女孩说:“中,我上来了。”
少年抓住绳子,猿猴一样几下就蹿到了山顶,来到女孩身边,然后解下身上的绳子。
“啊,子牛哥,你手臂上划伤了?”
女孩一眼看见少年的手臂上几道血痕,心疼地抓住他胳膊仔细看,“你咋这么不小心啊,是不是很疼啊?”。
“没事,不碍事不碍事”,子牛摆摆手,卸下背篓,看一下篓子里的草药,高兴对女孩说:“你看,这么多,奎叔这一付新方子的药总算凑齐了,够他老人家用的了。”少年说的奎叔就是女孩的爹。
“太好了,郎中说,这一付药方中就这个药难抓到呢,现在总算弄到了”,女孩也跟着兴奋,但随后又是一脸的阴霾,低下头说:“唉,也不知俺爹他的身体啥个时候能好起来啊。”“你别担心啊,俺爹说了,这付药吃完,如果还不见好,就带上奎叔到省城换个郎中瞧瞧。
咱们一起努力,一定会让你爹好起来的。”男孩赶紧抚慰道。
“嗯……”女孩沉默一会,抬头看见子牛的脸和脖子都是汗水,马上又从怀里掏出一块毛巾,给他擦脖子上汗水,说:“哥,你一定累了,来,咱们坐在这儿歇一会儿吧。”
“不累”,少年躲过女孩的手,露出一排白牙,说:“不用不用了,俺脖子忒黑,弄脏了你的……”说着自己用袖子胡乱擦蹭已经油腻腻的脖子。
“瞎说啥呀你,不行!就得擦……”女孩倔强地拽住少年,坚持给他擦,最后还是给他擦上了。
“好了好了,妮儿,咱们快拾掇一下回去吧,家里还等着熬药呢。”
女孩应了一声,随后帮助少年收拾一下麻绳和其他工具,整理好后俩人各背一个篓,一起拉着手下山去了。
男孩叫秦子牛,今年十七岁,肤色略黑,个子比村里同龄孩子高一些,眉目清秀。由于多年随父练武的底子,身体壮实,稚嫩脸庞上英气乍露。女孩叫何惠莲,比男孩小,今年十二岁,白净、俊俏,圆脸如满月一般,爱笑,脸上那双水灵灵的眼睛里,似乎永远含着笑意。
豫西这个地方,就是山多。翻过一座山,又会见到另一座山。山山相连,相倚相望,绵延至远。站在山峰望去,山舞如蛇,变幻莫测。这样的环境,不仅诞生了许许多多的动人传说,还滋养这一方水土神奇的灵性,据说,只要在这里生活上一阵子,人都会变成心胸豁达,生活有热情,豪迈不羁的性情会油然而生。也正是这样的一方水土,令生活在这里的人们自然有一种特有的气质,豪爽、勇敢和桀骜不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