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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等了十几分钟,车流终于松动了一点,眼看着车速能提上来了,突然“砰”的一声巨响,饶是季半夏系了安全带,头也在车窗上狠狠撞了一下。
追尾了!
真是倒霉。季半夏侧头一看,傅斯年情况比她还要糟,他的额角竟然在流血!
车的方向盘前放了个黑乎乎的小摆件,也不知什么材质做的,他的额角刚好撞在摆件的棱角上,擦破皮了!
“你流血了,快擦擦吧!”季半夏忍着头晕,抽了张纸巾递给傅斯年。她有点晕血。
傅斯年接过纸巾顺手擦了擦,本来流的血不算多,也不知他怎么擦的,擦完了血反而流得更多了!
一滴血沿着脸颊,滴到他雪白的衬衫上。季半夏一阵胸闷,急忙调转眼睛,匆匆从自己包里找出手绢:“你捂着点吧!纸巾止不住血。”
傅斯年看她一眼,停了两秒钟,还是接过了她的手绢。
后面车的车主过来了,一个漂亮妩媚的时髦女郎,大冬天的光着两条腿,打着伞,站在车门旁,脸上挂着矜持的笑容。
傅斯年摇下车窗。
季半夏心里暗暗期待,不知道傅斯年发起火来是什么样子。
她看得很清楚,傅斯年的眼神先扫过时髦女郎的两条大白腿,然后才往上,从她胸部一掠而过,停在她妆容精致的脸上。
季半夏暗暗称奇,女郎的胸围十分傲人,傅斯年竟然完全没多看一眼。
这正常吗?肯定不正常!
女郎见驾驶座上坐的是个年轻男人,笑容更甜了几分:“那个,您下车看看,该怎么赔就怎么赔吧。”
傅斯年盯着前面的路况,看都没看女郎一眼,声音淡淡的:“不用了,没什么大问题。”说着,就要关车窗。
女郎难以置信的用手扒住车窗:“你说什么?不用赔了?”
“嗯。”傅斯年惜字如金,眼睛盯着女郎扒住车窗的纤纤玉指。
女郎喜出望外,赶快松开手。朝傅斯年挥挥手,就高高兴兴的跑回自己车里了。
季半夏讶然,刚才那一下可撞得不轻啊,傅斯年不仅懒得下去查看,竟然连赔偿都不要了!她不认识他的车是什么牌子,但肯定很高级,从刚才女郎惊喜的眼神就能看出来。
美女就是好啊!撞了别人的车都不用赔!
过了最堵的那条路,路面渐渐畅通了。傅斯年车开得很快,不大一会儿就到季半夏家的小区了。
小区太老旧,傅斯年的车又大,根本开不进去。季半夏朝四周看了半天,确认没有看到连翘的校车,这才把包顶在头顶,准备开门下车:“傅总,谢谢你送我回家。你路上注意安全。”
“后备箱有伞,去拿一把!”傅斯年打量着眼前破旧的小区。低矮的棚户区中,两栋年代久远,墙漆剥落的四层楼。看上去分外逼仄寒酸。
“不用了!我跑过去就好。”季半夏不想再欠他人情,顶着包就跑下去。
刚下车没走几步,一个男人撑着伞跑了过来:“半夏!是你吗?怎么没打伞?”
季半夏身体一颤,停住了脚步。
欧洋跑了过来,将一柄黑色的大伞撑在了她的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