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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是仪表堂堂,引得江边的女眷纷纷驻足。
举手投足,尽是天家风范。
而温若絮站在他身边,就好似尘埃般透明不可见。
不过我眼里,却盛满了他。
虽暗淡,但不卑不亢,身姿卓越。
皇上是天颜,如日如月,唯他独尊。
温若絮是蓝天,是星辰,能容纳那时幼小的自己。
所以当他们落水后,我将长长的竹竿递给了温若絮。
而他则是过了许久后,被仆人救起。
我实是想不起皇上的名讳,进宫后,所有人都称他为皇上。
我在心尖尖上反复念叨着的,也不是他的名。
所以我记不起,或者说,也不想记起。
4.
落水后两日,温若絮便登门致谢。
温江两家本是世交。
只不过,温若絮和我的长姐定了娃娃亲。
所以,长姐代我出席,领了温若絮的谢意。
我和长姐一母所出,而我的日子却比庶出的姐妹都难。
因是我出生时,二哥便啼哭不止,我出生后,二哥就疾病缠身。
算命的说,我克家中兄弟。
父亲便把送到乡下舅舅家养着。
舅舅在前几日离世,方把我送回京都。
“长姐,是我救的温公子。”
长姐下巴一抬,恨不能将鼻孔对着我:“那又怎样?和温若絮定亲的人,是我。”
语毕,便嫌弃地挥袖离开,不愿再与我多说一个字。
我看着长姐脖颈处的珍珠,心中一片刺痛。
不知为何,从我记事起,我就独爱珍珠。
小时候我在摊贩前流连,偷偷握住珍珠的那瞬间,就仿佛是握住了自己的命运,全身都充盈着踏实感。
可我从未,得到过。
黯然了一会儿,我抬步回到后院里屋。
说是里屋,不过是柴房边将将能住人的地方。
父亲母亲连居所都不愿替我安排。
5.
小喜给我送信时,我正躺在木板上,直勾勾地看着房顶。
“小姐,温公子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我慌忙起身接过,信中写着:明日午后,江边一见。
我将信紧紧攥在手心,即有窃喜,又有隐忧。
喜的是,温公子并非对我陌如过客。
忧的是,京都的规矩繁多,闺中女子是不允许私下见外男的。
但在乡下,男孩女孩经常厮混在一起玩耍。
我把心一横,我想要的,从来都需要自己争取。
命运如此,姻缘如此。
第二日,我精心打扮出府。
府里对我不管不问,别家的小姐出门还需乔装打扮,我出门盛装打扮也无人阻拦。
而等我到了江边,见到的却是两人。
温若絮和皇上。(虽那时还并未是皇上,但我忘了他名讳,回忆里就这么叫吧。)
温若絮向我施礼致谢,我眉目低垂,满心欢喜。
“若不是那日江小姐及时出手,若絮此刻怕是不能站在这里和江小姐见面了。”
“她没救我,我不是照样站在这里。矫情!”
我眉头一皱,不爽地眯了下眼睛:“这位公子,那日小女能力有限,竹竿只能够得到温公子。并非小女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