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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货郎,我不姓贺,我姓季。”
陈货郎一怔。
对啊,他怎么忘了这一岔。
季昭辞打量他的神色,“我想治好我娘的疯病,又没钱,只能把玉卖了。陈货郎,能卖多少银子,你自己看着办,我只要一百两。”
陈货郎从十岁开始,就跟着陈家挑货担,不是没有见识的人,这玉血别的不敢说,五百两银子是闭着眼睛卖。
一来一去,他能赚四百两,这简直是一本万利的大好事。
“行,我帮你卖,只是卖得出去,卖不出去,不好说。”
陈货郎嘴里拿着架子,心里却已经盘算开了,自己要把货架挑到县里哪几家大户门口去卖。
季昭辞眼中含笑,“只要陈货郎的心不黑,三天之内,我想是一定能卖出去的。”
陈货郎听了,不由一震,拿眼睛去看季昭辞。
这一看,他简直吓了一跳。
小丫头长得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比那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还要好看。
高氏母女是贺老大从乱堆堆里捡来的,指不定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小妾,被主母趣了出去的。
否则,脖子上哪挂得起这么贵的玉。
“小丫头,你真舍得啊,万一季家人找来了,这血玉说不定还能证明你的身份。”
“陈货郎,我没啥身份,我就是我爹的女儿,我先回了。”
季昭辞迈过门坎,顿足,回首,“陈货郎,这事你得帮我保密噢,不能让贺家人知道。”
这丫头就这么走了?
陈货郎简直目瞪口呆,连个字据都不要,她就不怕他拿了这么贵的玉跑了?
……
夜色中。
季昭辞回头看了眼陈货郎的家,淡淡一笑。
玉中带血,对世人来说是宝玉,但对她季昭辞来说,却是灾玉。
丢得越远越好,这辈子都不要在她面前出现。
回到贺家,远远就看到爹站在大门口探头探脑。
见女儿回来,汉子眼里露了一点光,“真是个野丫头,天黑了还不着家。”
季昭辞笑笑,“爹,郎中家有病人,我多留了一会。”
“那边事儿多?”
“再多,我也应付得过来。爹,歇了吧,明儿一早你要赶路。”
贺老大深吸口气,“不急,爹有几句话想对你说。”
“爹,你说吧,我听着。”
贺老大挠了挠头皮,“在郎中家机灵点,人家让干什么,就干什么了。要是活儿重了,就回来,爹养得活你。”
季昭辞心中一暖,“爹,郎中家没啥重活,就是洗洗唰唰,爹放心吧。”
“你娘她……”
“娘怎么了?”季昭辞秀眉一蹙。
贺老大憋红了一张脸,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季昭辞拭探了一句,“爹是怕娘在家受欺负?”
贺老大重重的点了几下头。
他虽然不聪明,但绝对不傻。这一趟回家,他发现家里人对高氏母女,没有象他们说的那么好。
季昭辞眼中渐渐浮上雾气。
都说养恩大如天。